咕:历代皇上都看重文教,你身为学政,怎地说出来这等话言话语?
相互敷衍几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二人便有些喝大了。
那黄学政又说:“为兄此番外放为官,学政乃是清水衙门,以至于宦囊如洗。小儿年纪还小,不能做得什么事,京城米又贵。只好苦了我这条老牛,再帮他们两年才好。”
方知县闻言,顿时感觉一股浊气,从脚底直冲脑门!
我方惠诚好歹是元佑三年(1100)的二榜进士,你不过是崇宁二年(1103)的三榜进士。
论官职,你我同属七品外放京官,你比我高一级,可我是实权实职,说起来顶多算是谁也压不过谁。
论年齿,我还比你大一岁!
怎么算,也是我为兄、你为弟。
士子礼仪都不讲了?
而且竟然索贿到我头上来,真是岂有此理!
遇到上差来巡视,各级衙门自然会孝敬,哪有一见面,就撸起袖子直接伸手讨要银子的?
不说私谊,就说官场规矩,哪有如此行事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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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官场中人,最是讲究一个排序:朝廷开大朝会的时候,谁会关心那些洋洋洒洒的废话?
大家关心的是:朝堂上谁排在前面、谁又升了几位名次、谁又掉了几个位置。
这个排序,便反映出了他的权势增减。
下面一帮人都仔细盯着呢:选靠山的主要参考依据,就是这个排序!名次直接决定着你能够收到多少小弟。
方知县越想越气、越气越觉得胸口堵得慌,最后两眼一翻,“咕咚”一个倒栽葱,一头栽倒在地,瞬时人事不省!
陪坐在一旁的县丞、主薄、曹押司等人,立时慌了手脚,七忙八乱的将方知县扶起。
哪知这方知县气的浑身硬邦邦的,双手双脚都硬如铁柱,稻草人一样的手脚大张,四肢连同脖子僵硬,真是不好扶!
还是曹押司更加恪尽职守,只见他扛起木头人一般的方知县,好似军士扛着圆木。
曹押司脚下生风,几步就把方知县扛进了后堂卧室里。
又是揉胸、又是捶背,搓手搓脚,面露惊慌,嘴里惶急:“老爷,方老爷快醒醒呐!方老爷,快醒醒,这阖军民县百姓,不能没有你啊!”
说至情深处,曹押司一把鼻涕一把泪,哽咽着:“没有你,我可怎么活!?”
害得一旁手足无措的方知县的小妾,望着情深意切的曹押司,心道:看来奴家与官人的情谊,真真儿比不上这位曹老爷。
听说这黑矮黑矮的曹押司,养了一房外室在福寿巷。
哎,遇到曹押司这样知暖知热、重情重义的男子,那位姐妹可真是好福气!
其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