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整个左营也变得散漫无纪。
那人怎么能堪当大任?
走进营寨后,崔志远也顾不得整顿部队,一屁股便靠坐在了场中的立柱上。
他觉得自己这一辈子从没遭过如此大罪!
想他清河崔氏自两汉时期起家,至今传承已有数百年,在各朝各代中,都有先祖担任过宰辅职位,而担任朝中其他要职的族人,更是数不胜数。
如今清河崔氏的声威更是达到了巅峰,这是何等门阀风流、出身高贵?
可是现在,却要他跟着一群大头兵,在尘泥中一起挥汗如雨、摸爬滚打,简直是有辱斯文!
多年养尊处优的生活,早已将少年时习得的刀枪棍棒抛诸脑后,对于秦怀道这等挑战人体极限的训练方式根本吃不消。
负重越野跑了一半,便脱去甲胄负重,到底最后,根本就是在亲兵的搀扶下才勉强到达终点。
若非是陛下钦点他进入神策军,他崔志远岂肯受这等屈辱?
崔志远休息足够后,眼前的一幕彻底让他傻眼。
营寨东南角,被人挖出了几个大池子,一个个赤身裸體的兵卒,正泡在其中……
还未等他搞清楚状况,便看到秦怀道黑着脸来说道:“脱衣服,洗澡!”
崔志远闻言,涨红了脸,自觉受到了莫大的折辱!
我堂堂清河崔氏,身份高贵,竟然要我当着这许多穷杀才的面,脱光了洗澡?
氏族的体面何在?
门阀的尊贵何存?
冷冷的看了秦怀道一眼,崔志远不再理他,在亲兵的搀扶下,径自向伙房走去。
喷香的排骨香气从伙房里传出来,崔志远饥肠辘辘,此时,恨不得把它们全部吞下去!
至于秦怀道?
滚你丫的吧!
黄口小儿,猫大的年岁,也敢在我面前摆出一副长官的架子?
他不理秦怀道,想要直接进伙房开饭,身边的亲兵以及身后的左营兵卒却不敢,亲兵拉了他一下,讷讷说道:“统领……我们输了……”
每一天的训练都会有奖惩机制,哪一营落在最后,非但要承担打扫营房校场的任务,而且当天没有晚饭吃。
不管服不服气,这是规矩,既然是规矩,就得遵守。
大唐府兵的战斗力之所以纵横天下,最重要的一点就在于军纪严明。
左营兵卒虽然又累又饿,但规矩如此,亦不得不遵守,干点活,挨着额,虽然难受,也当不得什么大事。
只是没人愿意落后,被同僚耻笑,都暗暗的鼓劲,明日重新来过,定要奋勇争先便是。
在崔志远没来时,军中一直如此。
可现在,崔志远这个举动,分明是摆明了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