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林这些人的,而近年来随着朝廷内党争不断,以东林为首的文官们屡屡向神宗皇帝发难,导致神宗皇帝干脆不上朝来逃避,金忠作为最忠实的帝党,也曾劝过王安,就是担心他和文官们走得太近,干出些吃里扒外的事惹来大祸。而且这少年所说的新皇帝,他也信,他可是眼看着神宗皇帝日渐苍老和衰弱,隐隐觉得万岁爷也捱不了多少年了,才有那种时不我待的急迫感,最终驱使他离开京师。
信虽然是信了,可金忠还是对私交甚笃的好友可能死于非命而感到沮丧,不由自主的踉跄了几步,坐倒在身后的椅子上。
这时,金忠就像是后世的范伟一屁股坐到了赵本山的轮椅之上一样,脑筋立刻好使了,也可以急转弯了,才豁然发觉,自打进屋之后,自己这大权在握,掌管凤阳府五州十二县兼统领八卫兵马的守备太监,竟被眼前这个捆得跟粽子似的神秘少年一直牵着鼻子,从头到尾,都是按照人家的路数一步一步往下走,不由得哑然失笑。
“哈!好小子!你还真有俩下子!”
可惜已经到眼前这个地步,张太岳怎么可能就此放过已经明显入瓮的老太监呢?直接使出终极神棍棍法——排山倒海!幽幽叹道:
“我本太祖元璋第九代世孙,楚王一脉朱盛葑!家父乃武昌府汉川奉国中尉朱蕴钫,因楚宗劫杠案,我五岁随父入狱高墙,十二岁蒙当今圣上恩赦为庶民,家中父母兄姊先后过世,留我一人流落凤阳,身无分文、目不识丁且手无缚鸡之力,幸得亲戚救助,投身一乡绅之家为奴,始上有片瓦遮身,下有立锥之地,但终日辛劳,仅苟延残喘耳……”
“……然本月冬至日午时,我本为行脚之挑夫,至龙兴寺替主家送香油,突遇白日惊雷,冥冥中有惊天动地之声音传来,有声曰,吾乃……”又是当初忽悠六叔的那一套,略加改动,又增加了数甲子的功力,照着金忠就忽了过去。
然后又将自己如何利用太祖爷大发神威定住所有人之际,直奔圆通禅房,在金忠眼皮底下盗走密室财富,还细致还原了当时禅房内金忠和圆通对坐品茗的场景,连后面自己放生池沉银再伺机起回,藏在哪里,以及六叔和现在守在小院里的朱老四的身份,也都和盘托出未有丝毫隐瞒。
这一套组合棍法,写实与玄幻,现实主义加魔幻主义一整套下来。也不由得明显呆坐当场的金忠不信了。
但金忠毕竟不是六叔,到了这般地步明明信了九成九,却还是没像六叔那样直接就范。竟然还保持着足够的清醒与理性,其与六叔间高下立判。
见金忠转身要走,张太岳又叫住了他,
“我知你是要找人验证我所言一切,只是即便你验证过我所言不虚,恐怕还是未必肯全然相信,”
金忠心说,你算说对了。虽然他也迷信,但他对太祖爷的感情,可不是六叔那种憋屈多年的后世子孙那样强烈,甚至可以说毫无感情,金忠真正有感情的只有现在的神宗皇帝,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