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此处胡沁突然满面绯红说不下去了,大眼睛忽闪忽闪望过来,
“义父到底说啥了啊?”
“义父说让你不用惦记他,他一切都好,还说……”胡沁说的这里声音徒然小了,“还问胡氏……可曾有孕,说为父老矣,只盼着有朝一日能抱上孙儿,还说你要努力,争取早点让胡氏怀上,只要生下孩儿无论男女,都送到凤阳来给为父来带……”
靠!张太岳尴尬了,望着胡沁满怀期待的眼神讪讪说道:
“这个,还差六年,宝贝不急哈,到时候保证让你年年大肚子时时做妈妈,然后一堆胖小子胖丫头围着你转哈,”
张太岳心中有愧,只能施展拖字诀,拖一天算一天,却没想到他这话会对胡沁带来怎样的强烈刺激,胡沁怔在当场,紧咬嘴唇嘴角微翘,又翘出一边酒窝,大概是在无限遐想那样美好的场景,想着想着又开始大滴大滴流起了眼泪!
我去!又是酒窝又是眼泪的,张太岳哪受得了这个,眼珠子瞪得溜圆当场狂暴,拉起胡沁的手就想找地方把她办了,但这人头攒动的工地正是忙得不可开交之时,举目四望,竟连一块立臀之地也无!
发客!
这边胡沁见他这样子瞬间清醒过来,连忙擦干脸上泪痕收敛樱唇让酒窝消失,柔声道:
“公子别闹,义父的信还没念完呢,”
张太岳长出一口气,总算把那股子突如其来的邪火给压下去,示意她接着念,
“最后这页义父说你要的锦衣卫暗探名单目前已弄到南直隶的,其他地方的还在想办法,还说那扁鹊乃鲁王宗室,原滕县奉国中尉,还是神医李时珍高足,医术高明,却也因医术好而被卷入鲁王府继位之乱,含冤入高墙十五载,此番被义父解救,可信用。最后四个字,阅后即焚,没啦。”
张太岳拿起信封,发现里面果然还有一个小纸卷,抽出来一看,上面用小得不能再小的字密密麻麻写满了,知道这就是义父说的南直隶名单,就郑重其事交到胡沁手里,道:
“这就是那份名单,至关重要,万不能有失,你回头用我教你的密码重新抄录一份,然后和这封信一起烧掉,”
“沁儿晓得,定会小心处理,”
此时凤阳来的流民少儿已经开始陆续下船,被负责接待的大治新军们安排到码头前的空场列队,准备分组发号牌,“扁鹊”跑上跑下忙出一脑门子汗,更是一点也不怯场跟这边的人弄得都挺熟络,张太岳看在眼里心下甚慰,尼玛这可是李时珍的弟子小神医啊!还这么能张罗有组织能力。
“咦,还有不少女娃呢,”胡沁一旁诧异道,在“扁鹊”的安排下,几十位凤阳流民女孩最后下船,不过一个个骨瘦如柴衣不蔽体,其状甚是可怜,
“当然有女娃,后面还会有,”
“要不就在里面选两个做丫鬟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