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如此敬重的人,肯定不是一个罪大恶极的坏人。”
这名男子究竟是怎么看到的那一幕,王冠樵也没详细询问,他想了想,迟疑着说道:“可是、那道铁门,你是怎么打开的?”
男子说道:“早年间,我恰巧学过修锁……”
“嘟!”
“嘟!”
“嘟!”
育婴堂方向传来巡捕尖利的哨子声。
王冠樵身上带着枪,要是被巡捕撞见,那也是一件麻烦事,于是说道:“兄弟,我还是那句话,有用得着我王冠樵的地方,你只管吩咐。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朝一条巷子里走去。
目送着王冠樵走远,男子快速脱下身上的灰布短褂,用力扔在院墙上,然后摘下蒙脸的手绢——这个人赫然竟是徐思齐!
灰布短褂是在员工宿舍门前拿的,主要是不想被人认出来,他里面还穿了一件藏蓝色中山装。
从伊藤商社出来后,徐思齐心想,自己左右也是没事做,还不如趁这个机会四处逛逛。
附近最热闹的地方无疑就是城隍庙一带,因为距离四马路很近,所以徐思齐也没坐车,溜溜达达步行前往。
路过那家工厂门前时,见门口张贴着一则招聘广告,招聘的范围不仅仅是普通工人,还有一些生产管理职位。
略一思索,徐思齐迈步进了工厂,打算询问一下具体情况。
徐思齐言谈举止得体,门卫也没有过多盘问,只说负责面试的不在,让他到会议室等一下。
会议室在办公区三楼,乌泱乌泱的坐了一屋子人,全都是闻讯赶来的应聘者,目测之下至少也有三四十人。
就在这时候,隔壁巷子里传来了枪声。
会议室有一扇窗户正对着育婴堂,王冠樵如何不小心撞掉抽屉,如何在危急关头仍然把孩子放回去,所有这一切都落入了徐思齐的眼里。
在此之前,两人互不相识。
正如徐思齐自己所说的一样,就是觉得像王冠樵这样的人,不可能是穷凶极恶之徒,所以才决定出手帮他。
在巡捕赶到案发现场之前,特务处的人早就先一步离开,即便是国民正府的特务机构,他们也无权在租界执法。
…………
第二天上午。
南市小东门附近,矗立着一栋三层建筑,这里名义上是上海救济署后勤处,实际上是特务处的所在地。
此刻,二楼一间办公室内,戴老板面沉似水的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看着垂手肃立的行动队队长翁光明。
“经过这一次之后,王冠樵肯定会加倍小心提防,再想找到他就更难了,唉,这么好的机会,最终功亏一篑,实在是太可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