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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脱军籍办妥后,甚至岑参就要离开安西时再和他说吧。反正到时候他也拿自己没办法了。不,不要抱着这样的心思,还是想出不得罪人的话后再同岑参说。碛西毕竟不是长久生活的地方,安史之乱结束后的中原还是比碛西要强很多。而想返回中原过更好的日子,目前能抱的大腿只有岑参了,不能放开不能得罪。’刘錡又想着。
听到刘錡的话,岑参点点头没有再说,起身离开这家酒肆;李全和刘錡将他送到酒肆门口。
“刘三郎。”岑参才走,李全又转过头对刘錡说道。
“李公子何事?”刘錡道。
“不是说了让你叫我李十七或李十七郎,怎又叫公子?”李全佯怒道。
“那某就不客气,称呼李十七郎了。”刘錡笑道。
“这才对。”李全转怒为喜,说道:“你从中原来到安西,随身没带着书本吧。”
“并未携带。”开玩笑呢,谁大老远的从中原跑到安西,而且是当兵,还带着书本的?即使刘錡不是原装,他也敢肯定前身没带。
“碛西的书本极贵,你才到安西一年还得不到多少财货,况且做军士钱也很难存下来,你恐怕买不起几本书。你明日来城东李家巷,我安排下人在巷口等你,把几本书借给你读。”李全道。
“多谢李十七郎。”刘錡立刻感激地说道。刚才他没想到,可李全一提他就想起来,古代尤其是明代之前书本贵得要死,他手里剩的那几件不值钱的首饰未必能换到一本书。李全愿意借书给他,不管目的为何,对他都是一件好事。
‘等明日从李家拿到书,立刻开始读。先从《三字经》、《千字文》开始,要将这两本书全部背下来。不过军营中声音嘈杂,恐怕没有适合读书的地方。去哪儿读书呢?’
刘錡正想着,就听李全又道:“我仅仅把书借与你,你恐也找不到地方读书。明日你去我的书房读书吧。也是来城东李家巷。”
“錡更加感激不尽。”刘錡忙道。
李全又和他随意闲聊几句,也离开了。刘錡带着满面兴奋之色返回酒肆,找到张浒那张桌子,坐下后抓起一个酒壶就向嘴里倒酒,三两口将这近乎满的一斗酒全吞了下去。
“那官儿给了你甚底东西,让你这样高兴?”张浒问道。
“岑公给了我,”刘錡正要大声说出来,忽然又压低了声音,小声说道:“岑公赏识侄儿,愿帮我脱去军籍;还愿意指点我读书。”
“这可是大好事啊!”张浒也为他高兴。“掌书记虽然不是大官儿,但却是节度使身边的人,脱你的军籍,给你安排一个小官吏的职位还不是手到擒来?你读过书识字,也当的了。”
“读过书就是好啊!我的俩儿子岁数还不大,这趟回去后也让他们读书,以后靠你提携也做个小吏,总比当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大头兵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