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兄妹。大伯母还说:“上学上学,就知道赔钱!我看他那两个儿子,能买个小蛮子回来引个种就不错了!”
婶婶说:“小安子倒是好搞,拿萍萍去换一个媳妇就中。那个老大,我看是荒废了,饭吃得不少,一点事情都做不了,啥用没有!”
自此,弟弟妹妹烦透了家里的亲戚,拼命学习,想和哥哥一样考上大学,离开这个地方。
妈妈流了半晌泪,回头见儿子满面愁容,欲哭无泪,她实在是心疼,和爸爸商量:“猪还小,卖不出价,要不咱们把牛卖了?”
刚四十岁的妈妈也是黑黑瘦瘦的,皱纹很深。近处看去,那皱纹之间还隐隐露出白色的皮肤。
晚上,听见儿子在外间床上翻过来滚过去,将竹床的篾片压得吱吱响,妈妈悄悄地走到儿子床边,拿着蒲扇给儿子扇风,长满老茧的手轻轻地拍着儿子的肩膀。赵宁止不住地流泪,不敢发出声,他翻了个身,轻轻打起鼾来。
赵宁翻来覆去考虑了一整夜,到底没忍心让家里把唯一的耕牛卖了,供自己复读。他默默地接受了命运的安排,心情却恶劣到了极点。大夏天,他和村里人一起,到县城的建筑工地上做小工,给自己挣点生活费,也惩罚自己为什么在关键时候生病,没能正常发挥。
酷热难当的夏日,他拼了命似的,和那些常年干体力活的农民工们一起在工地上干活,晒得像个煤球。学生娃稚嫩的皮肤被晒得一层层脱皮,身上满是一条条深深浅浅的划痕。手脚上的水泡磨破了,鲜红的皮肉露了出来。这边还没有愈合,旁边另一个更大的水泡又冒了出来。
同村的卖瓜人经常给赵宁干活的建筑工地送点蔬菜粮食和西瓜。回村后,跟赵宁的父母说了说赵宁的现状。赵宁爸妈听了,不住地叹气,又说赵宁打工吃点苦,但能挣一点学费,给家里减轻一点负担也是好的。农村娃,早吃点苦,不是坏事。
萍萍在一边听着,心里惦记哥哥,坐着卖瓜人的农用四轮车到了工地。见到满身伤痕的哥哥,赵萍伤心得要死,想拖他回家。赵宁给妹妹买了半斤水果糖,十支铅笔和一本新华字典,把妹妹托付给卖瓜人,可他还是不愿回家。
妹妹没办法,泪汪汪地回家。爸妈都不在,正好碰上来家里找哥哥的一个大姐姐,隔壁村的孟姐姐。孟姐姐跟哥哥同学,她的叔叔有个手机,所以经常到家里给哥哥传达学校的消息,送书送作业,还送了萍萍一只漂亮的头花。萍萍很喜欢这个漂亮的大姐姐,暗自希望她可以永远当自己的姐姐。
大姐姐问哥哥在什么地方,萍萍放声大哭:“我哥哥,我哥哥在工地上干活,他身上都是血,哥哥不怕疼,哥哥勇敢。”
孟云大吃一惊,连忙追问:“哥哥受伤了?伤口在哪里?伤口大吗?”
萍萍抽抽嗒嗒地说:“哥哥手上都是泡,皮也破了好多好多。他给我和安安买了糖和书,让我回家,可是他自己不回来。哥哥不怕疼,哥哥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