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年过节,她会给关山发条消息,但也仅此而已。关山不由得有点后悔,要是在首都机场临别的那一天,自己不那么坚决地拒绝了她,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和她隔着太平洋异地相恋了呢?可是异地恋哪里那么容易?她身边那么多杰出的年轻人,自己没有任何优势。
直到二月底,朱樱也没有等到关山问问题,心里颇有些失望,但她也没时间去伤春悲秋。冬季学季一月初开始,三月初课程就结束了,接下来就是期末考试。然后从三月十七号开始,是两个礼拜的春假。春假结束后,四月二号,春季学季就该开始了。
春假里,朱樱没有去姑姑家。二月底,她把论文最后完整地修改了一遍,交给了wilson 教授检查。wilson 教授看了以后,非常满意,让朱樱提交给prl。第一次发这么高端的杂志,朱樱心里紧张莫名,好在文章发出去以后,她就要准备期末考试,也没心思考虑别的。
期末考试结束的第二天,审稿人的意见一个个回来了,三个审稿人都给了accept(接受)但也问了一些小问题。朱樱恭恭敬敬地问答了审稿人的问题,发了邮件以后,她拖着沉重的双腿走出房间,准备给自己做晚饭。
客厅里,于明明和周逸帆正在吃晚饭。见朱樱出来,周逸帆好奇地问:“我刚刚听明明说,你的课题要发prl?这是你们物理领域的顶刊吧?”
“对啊,我们物理这边最严肃的科学问题一般都发prl,科普类的文章、跨学科的,才发nature 或science。”
“那你不简单啊!第一次发这种顶刊,审稿人都没有意见?”
“他们问了一些简单问题,我刚刚回了他们。”
“你好幸运啊!朱樱,我们周逸帆有一次发jacs(journal of the american chemical society, jacs美国化学会志,化学领域的顶刊),被审稿人折磨到要死要活,一大堆问题,来来回回折腾了好几次,花了几个月,才发出去。”
“对呀,我写rebuttal(反驳)写到要吐血,差点没跟审稿人吵起来,你们prl的审稿人够仁慈的。”周逸帆羡慕地说。
“各有各的难处吧,你是被几个审稿人摧残,我们则要被国际合作组那几百号人折磨。哎呀,前两个月,我被合作组里的那些人折磨得,我都快不行了!他们问了五六十个问题,各种各样刁钻古怪的问题,差点没把我给逼疯了!”朱樱简单把cern的国际合作组的工作模式给于明明和周逸帆分享了一下。
“这么说你们cern的国际合作组内部审查就非常严苛,所以不太可能出问题?”
“绝大部分时间都不会有问题,但偶尔也还是会出毛病,不过一旦谁犯了一次错,等于全世界的粒子物理学家都知道了。前几年有一个小组号称发现了一个粒子,后来大家没办法重现,这个例子三天两头就被拎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