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传道解惑,在事业发展的大方向上给关山出主意、指方向、创造机会。老爷子生病以后,关山无以为报,就一力把江继川交办的各种事情扛了下来。江院士心中也颇为过意不去,一直和关山保持密切的联系,身体稍微好一点,就经常给关山打电话,交代一些细节和内情,探讨问题,商量解决方案。
关山本是个极聪明的人。这几个月,他战战兢兢、夙兴夜寐,每天只睡上四五个小时,一个做着两三个人的工作量,上课、科研、指导学生、学术活动,还帮着江院士打理一些粒子物理组的事务。
好在组里的老师和博士后都已经很成熟,杨芳岚阿姨把各种文秘、内勤、财务等事务都接手过去。张博和蔡继锋把很多指导学生的工作接了过去。即便这样,白天,他的办公室里没有一刻是安静的,常常一边开着会,一边回邮件。和学生们开会的时候,关山经常抽时间吃个饭,喝点水,喘一口气。想要大段时间做科研、写文章,只能利用夜里和周末的时间。
妈妈和姐姐心疼得不得了。妈妈只知道儿子当了大学教授,却不知道儿子每天要工作十几个小时,根本没有上班下班的区别,也没有节假日和放假的概念。关河虽然心疼弟弟,但她除了上课之外,自己也要写文章、做家务、带孩子,自顾不暇。好在张文渊很皮实,身体不错,能吃能睡。
老派人的观念里面,给公家做事是正经事,耽误不得。妈妈唯一能做的,只有给儿子女儿改善伙食。关山经常忙得没时间去食堂吃饭,妈妈就给他带个饭盒去学校,微波炉热了就能吃。去食堂来回路上和打饭时等待的时间就能省下来。
关妈妈要带外孙,给儿子女儿做饭,每日里也是累得精疲力竭。她是个农村妇女,吃苦耐劳,心疼儿子女儿辛苦,便强自支撑。到了五六月份,张文渊已经10个多月,愈来愈好动。他每天爬得飞快,急着学走路,在家里横冲直闯。小朋友调皮捣蛋,好奇心极强,抓到什么东西就往嘴里塞,身边一刻也离不了大人。每天把外婆累得腰都要断了似的,夜里上了床,沾了枕头就一觉到天亮。关河请了个钟点工帮忙,好不容易才挨到放暑假。
张博的父亲肺癌术后化疗,待他如慈父的导师癌症开刀,在他前三十二年的人生中,帮他顶着天的父辈们都纷纷倒下,他的半边天都似塌陷了一样。妻子和儿子在国内,母亲守着生病的老父亲在老家,他每日里心情烦闷,除了工作之外,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发**力。他便全力投入工作,不到一年便发了一篇prl,还有一篇文章的pas在合作组内部接受合作组成员的审阅和提问。
赵宁听说江院士癌症手术,也是心情悲痛。带着他唯一的学生樊澈回学校和关山、杨光明、沈鲲鹏讨论了几次课题,到了六月底终于把做了出来,九月份发了一篇prl。沈鲲鹏和赵宁是这篇文章的共同第一作者,杨光明是通讯作者,樊澈也第一次在一篇物理界最高逼格的sci论文上有了署名。他的父母直说赵老师太好了。江安师范学院物理系的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