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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头上不时有挑着扁担的商贩走来走去。
大雪过后,城内城外再一次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武将军,还在城头守着呢?”范八拎着酒坛走上城墙,来到武尊义的身前,与他一起望向城外的市井喧哗。
“没什么,待在屋子里太闷了,出来透透气。”
武尊义收回目光,扫了一眼范八手里的酒坛露出一丝笑意。
“又让范老弟破费了,下回,下回为兄一定请你喝一杯。?”
范八呲牙一笑,调侃道,“算了吧,你荷包里什么时候有过钱,不怕嫂子让你跪搓衣板啊。”
武尊义老脸一红,羞怒的瞪了一眼他。
“敢笑话为兄,还想不想老哥给你取房媳妇了。”
“得了吧,就翠翠那身板,还是留给您自己纳妾吧,我怕腰被压折喽。”
武尊义没好气的拍了拍范八的脑袋,作势欲打。
吓得范八赶紧把酒坛挡在前面。
嗯?
武尊义用鼻子嗅了嗅,眼中顿时冒出馋光。
“老弟,这是哪里的酒?”
“当然是你最爱的绍兴女儿红了”
范八挠挠头,憨憨的说道,“我听嫂子说你最爱喝的就是绍兴酒,故而托人带来了一坛没开封的女儿红。”
“怪不得这么熟悉,原来是女儿红”。
接过坛酒,武尊义笑得有些苦涩,“汲取门前鉴湖水,酿的绍酒万里香,这可是我们绍兴人做梦都爱喝的酒呀。”说着便有眼泪流下来。
范八眼中闪过一抹精光,随即装作慌乱的样子。
“武哥,你怎么哭上了,是这酒不好喝吗?”
武尊义瞥了他一眼,摇摇头,伤感道,“在我们绍兴有个老规矩,谁家生了女娃,都要用糯谷酿造三坛酒,埋在后院桂花树下,待孩子长大出嫁时,再挖出来陪嫁。
老弟有所不知,我家的后院也埋有女儿红,可惜再也挖不出来了。”
范八抓抓头上的卷毛发,有些纳闷,“莫非令媛不喜欢?”
武尊义一愣,随之咬牙切齿的道,“她在来京的路上被刘宗敏那个畜牲给祸害了,最后竟被………”
武尊义没有再说下去,通过他悲呛的面容,范八已经猜到了后面的内容。
他叹了口气,拉着武尊义的手向牌楼内走去。
“日后若是有机会,范某必将亲自将刘宗敏的人头奉上,走,咱们一醉方休。”
对,一醉方休!
两人走后没多久,牌楼里便响起了推杯换盏的碰撞声。
随着时间的过去,弯月缓缓从西方升起,朦胧的夜色笼罩在广宁门。
扑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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