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修忙不迭地磕头认罪:“小王爷请息怒!草民万万不敢有此念头!深夜强闯小王爷庭院,实在是草民听闻山庄有人出逃,担心刺客趁乱混入,以期行刺小王爷。草民这才顾不得多想,贸然冲撞小王爷,还望小王爷海涵,饶恕草民无心之失。”
“无、心、之、失?”祁杨一字一顿道,十分挠人心肺。
随手抓起一把棋子,哗啦啦地一股脑倒在棋盘上,打乱了棋盘上本来的布局,一时间棋盘一片狼藉,黑白字搅在一起,混乱不堪。
“这样吧,你只要将这棋盘上的黑白子恢复成之前的格局,小王就大人大量,不与你们计较今夜的擅闯之罪了。”
祁杨一番话说的十分轻巧,嘴角似乎在若隐若现地勾着浅淡的笑意。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吩咐的这件事情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他之所以提出这样的要求,明显就是在为难连修。
“这……”教主胳膊抖了抖,头压的更低,咬着牙回道,“草民,无能。”
说起来,祁杨不过一异姓王的儿子,又并非什么叶氏亲王,即便对方有心刁难,也不必如此委屈求全不可,但祁家手握五十万军权,便是当今圣上叶楚,也是要忌惮几分,卖几分薄面的。
祁杨端起一杯温热的清茶,一副自然极了的模样,随手递给棋盘另一侧与自己执子对弈的人,笑眯眯道:“千叶公子觉得小王该如何处置呢?”
连修庄主闻言一阵惊骇,面上不敢显露半分。本来提前查探过千叶的房间,发现没人,以为千叶出逃,又深知祁杨与千叶私交深厚,必相助千叶逃离,料定祁杨肯定金蝉脱壳上演空城计,才肆无忌惮地带人来抄千叶祁杨的后路。
若是祁杨当真不在自己房间,那便真真切切地授人以柄。毕竟协助杀害九辰宫掌门的嫌疑人逃跑,决计不是什么好名头。纵祁家权势通天,也无法在江湖中说上话了。
不料,不但祁杨老老实实地待在房间里,竟然连千叶也在!
难不成这是千叶对他耍的什么计谋吗?连修一时有些懵了。
千叶折扇轻摇,笑意悠长:“说起来,庄主应该是来搜捕千叶的吧?”
连修尴尬不已,只是咧嘴无奈赔笑。
千叶起身,步调款款,香风拂过祁杨身侧,只让人心神恍然。
行至连修身前站定,居高临下,声色浅浅:“庄主,我千叶不说对贵庄有何大恩大惠,单凭千叶深入魔教,取回望穹一事,庄主便不该对我心存芥蒂才是。此次出事,千叶身受不白之冤,连修庄主的一番公正无私的好做派,当真令千叶刮目相看。少庄主虽年少高傲,但总归性情耿直,光明磊落,是个可造之材。怎料子父性不相承,千叶着实惋惜。”
一番话将连修扒的是体无完肤,直脸色青白的说不出话来。
从来千叶温润儒雅,谦恭有礼,都是众所周知,还从未见千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