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一贯的温润之色,口气凌厉起来,“如此说来,我们也实在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只有一战定胜负才可作罢。”
男子暗暗运起内力,握紧拳头,仰头猖狂大笑:“哈哈!你今日赤手空拳,就如拔了牙的老虎,还当我怕我不成?!来吧!”
千叶迎着对方,眯了眯眼。明媚阳光倾泄在二人身上,却丝毫抵挡不住此刻萦绕在二人周身的寒气四溢。
这边鬼冢人不过片刻,便在另一处空地伸手拦下了欲逃走的达木尔。
落地,达木尔看清追来的人,瞬间松了口气,向对方简单行了个礼,浑身顿时放松下来,眼皮懒懒抬起,颇有几分轻视的感觉,语调悠长,阴阳怪气道:“少主,你我好歹主仆一场,你难不成还真打算为了一个中原女子,为难我这为阁主忠心耿耿了几十年的属下吗?”
缓缓走至对方身边,轻蔑地瞥了一眼,讥讽般的一提唇角,“少主,阁主虽说一向待人宽厚,可也不会轻易饶了那些执意违背他意愿的人的。人呢,眼光要放的长远,可不要为了我这个不值得的属下,闹得少主阁主不和睦。那样,可真是属下的罪过了。”
鬼冢人不动声色,微微一笑,笑意不达眼底,望着对方似乎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如此说来,我还真是不能太过难为于你了。你的话也的确有几分道理。我和叔叔日后也总要见面的,不好太过生硬了。不过一中原女子,又如此不识时务,朝三暮四,还真是不值得我为她如此。”
达木尔闻言,这才放心地点头轻笑起来。
“不过,”鬼冢人话音一转,“我应了她的话出来的,若不带些什么回去,还真是不好交代。毕竟,她千叶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达木尔眉目染上几分警惕之色,怔怔地盯着对方,“依少主的意思……?”
鬼冢人面上银光一闪,道:“那些百姓毕竟是无辜的。你与那人的协议也算达成了。你总要把母蛊给我,以安大晟民心才是。我终究也算北晟人士,就算我向你讨个薄面。日后若再有不可预料之事,我也好向北晟给你讨个恩德。你说呢?”
达木尔看不清鬼冢人面上的表情,只看他笑得十分温和灿烂,心下一动,深以为然,又别无选择,只好从袖口掏出亮紫色的瓷瓶,踟蹰着交到了对方手中。
鬼冢人在手心上下掂了掂,伸手去摸瓶塞。达木尔赶紧制止,“少主且慢。这母蛊见不得太阳光,否则顷刻便死,仅此一只,若是死了,属下也没有多余的了。”
见对方目光锐利,达木尔忙又说:“少主,属下骗你无益。日后总要共处,属下若欺瞒少主,岂非自掘坟墓。少主尽管放心就是。”
鬼冢人打量他一番,确定无异,才稍稍松了口气。趁两人距离甚近,鬼冢人瞥见他腰间的那把玉骨乾坤扇,眉目稍垂,手势一闪,乾坤扇便明晃晃地握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