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番周折,终于将西戎主帅的头颅带回了大营,挂在了营门楼上。
祁平激动地热泪盈眶,气势高昂地率军出战,彻底解了北晟大军被围之困。
而这场激战,也随着祁平出战解围而渐渐偃旗息鼓。双方各有胜负,伤亡颇大。
此战千叶一战成名,从此千叶盛名大涨,又被说书人编成了一段神奇的佳话,在民间争相传颂,诗曰:大漠金沙入红光,飞叶翩翩斩敌将!神行万千不若许,待入中军且诛王!
当然这都是后话。
所有的北晟将士纷纷欢呼雀跃,胜利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千叶面上毫无喜色,望着横尸遍野的战场,既有北晟将士,也有北漠西戎男儿,他们每个人于国家而言,都是最普通的子民,都是家里的儿子,丈夫,父亲,都是家中的希望。可就是这样一场战争,带走了无数个鲜活的生命,带走了千万个家庭的希望。
他们怀揣着保家卫国的期望而来,用无辜的生命为当权者的野心买了单。就连千叶手上同样也染上了那些士兵的鲜血……
战争从来没有真正的赢家。可是,没有办法,有人就一定会有争斗。要想让自己国家和平百姓安宁,就必须接受战争,用尽全力去守护。
祁平作为一军主帅,自然以身作则将所有阵亡的士兵后事安排好,命军医救治受伤的将士,连依云也被临时征用去了。
千叶又到祁杨帐中看了看祁杨,嘱咐了几句,才觉有些心累,辗转回帐休息。
谁知不但上官子谦像个跟屁虫似的毫不客气地尾随她进帐,就连靳如天也一早懒懒地坐在她的帐房中等着了。
千叶不由按了按眉角,头疼。
将两人不耐烦一瞥,没好气道:“干嘛?”
靳如天倒是一眼看穿了她的症结之处,不屑地一声冷嗤:“不就是死了很多人嘛!在战场上死人本来就是很正常的事情。军人能死在战场上也是死得其所,为国而战,虽死犹荣嘛!”
千叶狠狠地瞪他一眼,“这样的尊荣给你你要不要?”
“我靳如天向来是不屑这种为旁人牺牲自己的愚蠢行径的。这世上还没有什么事情,或者什么人值得我这么做。什么尊荣,什么名望,有什么用?我向来自在随心,不会为所谓的一些虚名束缚。心儿你,应该最明白我的。”
千叶耳朵里突然插进十分违和的称呼,抿了抿唇意有所指道:“最近我千叶是不是太好说话了一些?什么阿猫阿狗的也能骑到我头上了。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有个心儿的名字了?心儿是你能叫的吗?”
靳如天却突然正正经经反驳道:“那照你这么说,只有那个一心想要你命的无方老道能这么叫你?或者,你觉得我还是唤你夫人更动听一些?”
千叶罕见地被噎得哑口无言。靳如天见千叶吃瘪,十分好心情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