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苑的事情就此沉寂了两日,而牛二杜五两个混混也从此不知去向。
祁杨却总是隐隐感觉事态不对,李尚书也不是轻易能忍下窝囊气的人。自家女儿出了这样的事,他总要找个人来泄恨才复合他的性格,这样沉默简直太怪异了。
夜间烛火摇曳,烛泪几乎流尽,却还是依旧顽强地照亮一片天地。
瞿峰注意到烛光的闪烁惨淡,又看了看坐在窗下独自小酌没有半分睡意的祁杨,出声提醒:“小王爷,夜深了,该就寝了。”
祁杨又浅酌一杯,不以为意道:“你先回去休息吧,不必在这儿陪着我了。”
瞿峰垂首,“属下不敢。”
祁杨轻声一笑,“有什么不敢的?你看挽箫那丫头,整天对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说话也不留情,根本就没有当成主子来看。她胆子可是大的很,跟她以前的主子一样,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
瞿峰惶恐,“小王爷言重了。挽箫只是心直口快,护主心切,又在以前被千叶公子宠惯坏了,有些任性跋扈也情有可原,但她绝对没有坏心的!”
“呵!我还没有说什么,你倒先急忙护持上了。我当然知道她是没有什么坏心,无尘女中,若论对千叶的忠心,怕是无人可及挽箫。我既然答应了她会好好照拂挽箫独月二人,自然也不会跟一般挽箫一个小丫头一般计较。”
祁杨抬头望向窗外夜空的新月,神情隐隐有些向往,“瞿峰啊,你说这人筹谋半世,费尽心机,到最后为的是什么呢?”
瞿峰垂眸思索片刻,道:“每个人都有各自不同的答案。就想瞿峰此生,助小王爷达成所愿,然后带着回归南裕,尽忠主上,再别无所求。”
祁杨看他一眼,“你的一生绝大部分的心思和精力,都用在杨玥身上,你不会觉得委屈吗?”
“不。”瞿峰回答的坚定,“没有主上,就没有瞿峰。主上待瞿峰有大恩,瞿峰就是将一生报于圣上也是还不尽的。瞿峰不委屈,瞿峰都是自愿的。主上心怀百姓,雄才大略,能追随主上,瞿峰无怨无悔,也是瞿峰在世唯一能做的事。”
祁杨浅笑,“听你这么说,我倒有些羡慕杨玥了。即使你人在我这儿,但还是在为他尽忠。想我祁杨一生,拥有的属下无数,却无一人似你这般。”
“不。瞿峰就知道有一人能做到。”
祁杨抬眼,“谁?”
瞿峰定定地回望祁杨,“独月。”
祁杨微怔,缓缓摇头,“她和挽箫一样,一心只有她们公子。”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看千叶公子的态度,似乎有意将独月让于小王爷。独月一向心性孤高冷傲,不屑与人来往,就是千叶公子当初也是不能完全驾驭她。但是一旦真正收服了她的心,她定会此人忠心不渝。还有独月一身本事,若为小王爷所用,日后必定大有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