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王的亲王府邸之下。
千余苗人声势骇人,那些府衙的衙役怕是不敢正面抵抗。
但站在院墙上射上几箭,吆喝几声。
同时堵死府衙正门,最少他们也是能做到这些。
同时卫署里还有不少卫所官兵和武官在,堵死卫署,持弓箭上房顶,卫所官兵最少也是能做到这种程度。
只要拖延两刻左右的时间,仪卫亲军已经就能赶到,同时进入战斗部署了。
朱载墐是不会令亲军仓促而至,立刻投入与苗兵的交战之中。
不阵不战,这是朱载墐多次对亲军武官和普通将士们强调过的事。
阵战之时,有备一方的杀伤比会令人吃惊。
杀敌千人,自身伤亡不过数十,并非是瞎编的神话。
阵战和非阵战,有铠甲或无铠甲,甚至兵器的质量,是否有头盔,还有弓箭手,远程攻击的力量配给,这些都异常重要。
“孙指挥,带同你的家丁,还有将卫所武官,将士集结,我们下东门吧。”
事到临头,所有卫所官兵的脸色都是惨白如死人。
朱载墐倒是神色如常,甚至就象是出门喝茶般随意。
眼前的事虽是凶险,能比起当初他在王府被人下毒,身边一个可信的人也没有那么凶险?
能有五郡王之变时那种在刀尖上跳舞般可怕?
朱载墐现在敢于随时外出,甚至随意将自己居于险地,一则是源于心性上的异常强大,普通的危局已经不被他放在心上。
二来就是身边总是有足够强大的护卫,等闲的危险已经靠不近他的身前。
在此时此刻,殿下要带队下城楼,周胜和李保儿,赵良辅等人就是先紧张起来。
“无妨的。”朱载墐看看众人,笑道:“我又不会冲杀在前,遇此大事,我总不能躲在城楼,看着我的亲军为我浴血厮杀,自己却藏的严严实实的叫将士们看不到我。”
王府众人俱是无语。
殿下一旦决定了就是如此,他们知道自己怕是劝不过来。
“孙指挥,莫要犹豫了。”
朱载墐看向孙永吉和卫所武官们,沉声道:“贪生畏死人之常情,然而权衡利弊后还看不透的就是愚不可及了。现在下城一拼,不光可能活下来,还可能受到朝廷赏赐。继续躲避,事败后难逃一死,牵累家人,如何决断,你们还要我多说么?”
孙永吉在内的所有武官,终于是开始整队。
如果荣王殿下不在此,他们未必能鼓起勇气。
事实就是如此。
很多败兵降将明知道下场不妙,但就是鼓不起勇气正面与敌搏杀,宁愿把后背交给敌人,或是被国法严惩。
从古至今,例子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