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绅占国家驿站的便宜,又改良优免,规定朝廷官员到生员优免数字,把这些蠹虫对国家侵吞限制在一定范围之下,又有考成法,逼迫那些懒散之辈不得不认真应对手中的公事。
这些改革,毫无例外的是把整个官绅生员阶层给得罪了,这帮家伙,对宗室亲藩和太监勋贵时满嘴大道理,一旦触动到自家利益,便是气愤有加,张居正死后就被清算,神宗怨恨少年时张居正对他的管制,贪团张居正的家财,同时也是被大量的文官所蛊惑,而文官们则是对触及到自家利益的诸多新法不满,彻底清算掉张居正,其留下的那些法度自然而然的便是做废了事。
朱载墐此行,却是必遭官绅生员们的不满,会有不少文官御史闻风而动,上奏弹劾。
但只要朱载墐摆脱造反嫌疑,眼下这点小事,撑死了便是严旨斥责,别无它事。
皇帝总不能因这一件小事就将朱载墐夺爵,关押至凤阳圈禁。
那普天之下的宗室,怕是没有几个不被送往凤阳去了。
眼下此着,看似行险,其实稳如泰山。
朱载墐面色如常,甚至面露微知,行态自若,龙行虎步,给人一种强烈的心理冲击和暗示。
眼前这位亲王,尊贵不可冒犯,自信从容,态度随意而透露强硬,有一种油然发生的霸气。
在初见时的议论和不满之后,不管官吏士绅和生员,或是普通百姓,俱是拜倒行礼。
过若干牌坊和拴马石之后,走过知府前衙大门,在若干惊疑不定的目光之下,朱载墐一路行到府右监狱门前。
一排站笼内关押不少犯人,正受苦楚,还有几个枷号犯人,正勉强站立直身。
看到朱载墐一行时,这些犯人都是忘了自家处境,目瞪口呆,仿佛眼前不是亲王,而是鬼魅在青天白日间现形。
朱载墐只扫了这些人一眼,却是看到了隐藏在四周,逐渐汇聚过来的姜焕,姜炫和齐太猛,齐太冲等人。
原本盘膝横剑而坐的赵元,也是瞪眼看着朱载墐,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显露出来。
“赵元,你此番北上辛苦了。”
朱载墐看着手忙脚乱起身行礼的赵元,点头微笑道:“你做的很好,我很满意。”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是令得赵元红了眼眶。
朱载墐倒是有些奇怪,何至于此?
赵元也不矫情,直言道:“没想到殿下会来,以为此事是由臣来主持。”
朱载墐放声大笑,言道:“我岂会将这等要紧大事,推诿给你?不要说是你,便是左右长史,左右仪卫都不可以,并非是信不过,只是这等大事,我不出头,对你们是不公平的事。”
赵元明白眼前荣王殿下的意思。
这件事放亲王头上可能就是训斥,最多削爵圈禁,而他们公然行此事,逃亡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