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军装的人来,还抬着一副担,担架上的那人同样穿了军装,只是面色乌青,气息微弱。
最后进来的人,穿着皮夹克,嘴里叼着烟,一脸疲惫,三十多岁的模样,头发乱糟糟的。
看见老邹爷,那人抹了抹脸,涩声道:“老哥,屯子里别户人家几乎都被那群杂碎拘了三魂,一时半会还没法处理,我这位兄弟中了妖毒,只能抬到你家里来了,劳烦您给烧盆热水,找些菖蒲草来,家里有糯米的话也给我拿一些,事后定重谢!”
老邹爷愣了愣,这才意识到,这个人口中所说的杂碎,是那些阴阳师。
人命关天,老邹爷自然应下。
而那人却掐了烟,神色焦急的冲外面吼道:“洛英,陈元厚他娘的到底还来不来?你给他捎句话,老黄若是出了事,我刘元青便权当没了他这个医字脉的师兄,真把老子给惹毛了,别怪老子六亲不认!”
叫洛英的,是个眉眼清澈的苗族姑娘,进来之后,叹了口气:“你也该收收你的暴躁脾气,不然,你们师兄弟两个也不至于僵到这种地步!还有,元厚大哥已经在路上了,中午应该就能到!”
刘元青就不说话了,闭着眼,眉头紧锁,似乎满腹心事。
洛英神色担忧:“那山里的妖墓,已经被这些阴阳破了封禁,虽然有黑白两位阴差守着,一时半会儿不会生出变故,可是,终非长久之计!”
刘元青烦躁的挥挥手:“我已经问过任老前辈了,他只说,万事有因,自有天定!因果,因果,去他娘的因果!”
洛英苦笑:“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
而后,刘元青帮着老邹爷把担架上的那个人安置好,一众人也没停留,离开了,快晌午的时候,那个叫陈元厚的人也来了,屯子里那些被阴阳师贴了门神的人家,也是被陈元厚给治好的。
陈元厚在老邹爷家里住了半个月,给那个老黄调理了身子,又留了些老邹爷从未见过的药,也就走了。
那个时候,老邹爷才知道老黄叫黄海生,也就是黄标的爷爷。
黄海生在老邹爷家里住的久了些,将近有一年的光景,吃喝拉撒衣食住行,全是老邹爷给置办,甚至将旁边的院子收拾出来给他住,这样的恩情,在黄海生看来,不可谓不重。
老邹爷和黄海生两个人的交情,也是那个时候结下的。
黄海生走的时候,给老邹爷留了地址,只说日后有什么事,往京城里去封信便可!
而老邹爷又不是那种贪恩图报的人,只把地址记在了心里,即便再苦再难,也从未开口要求黄海生报答自己什么,如此一来,竟半辈子也没去过信。
直到前段时间,老邹爷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整日的梦见这些往事,而自己在老林子的经历,又总是让他忍不住和这些往事联系到一块,预感自己大限将至的老邹爷这才让自己的孙女儿邹沐按着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