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曹纯更像猛将,与敌厮杀奋勇向前,从不后退。
这话曹纯没当真,以他现在的状态,能多撑个一时半会儿,就很不错了。
此时,城下的袁军已经有人攀上了城头。
曹纯箭步上前,当头一刀,便将那袁军士卒的脑袋给开了瓢。
滚烫的血水一溅三尺,糊了曹纯满脸,面目狰狞。
“狗崽子们,你家曹爷爷在此,不怕死的就来吧!”
曹纯将那具尸体踹下城楼,发狂似的吼啸连连。
“杀!!!”
受到曹纯感染,身后的伤兵们纷纷怒吼起来,继而冲上前头,与杀上城楼的敌军展开浴血厮杀。
守军死战不退,看得沮授身旁的副将连连摇头,可真是难啃啊,也不知道是什么信念在支撑着他们。
“负隅顽抗罢了。”
对此,沮授的脸上略有惋惜,城楼上的守军已经不具威胁,这种情况持续不了多久,与其说是奋起反击,倒更像是弥留之际的回光返照。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胜负已定时,忽有轻骑从后方疾驰而来,于沮授近前勒马,掏出怀中竹简,双手恭敬呈上:“监军,百里加急!”
送信士卒气喘不断,沮授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很不好的预感,接过竹简拆开,双目迅速扫视起来。
浏览完毕,沮授眉心一跳,双手猛地将竹简一合,脸上的自信之色不再,氤氲起了不甘的怒气。
“监军,出了何事?”
见沮授神色有异,身旁副将连忙问起。
沮授将竹简递出,副将小心翼翼的接过,认真看了起来。
书信是夏侯安写的,内容很简短:我的人要是死了,就等着给袁谭收尸吧!
不加掩饰的嚣张语气,赤果果的威胁。
末了,是袁谭的军印盖章。
为将者,印不离身。
这种情况下,袁谭十有八九是落在了夏侯安的手中。
不然,夏侯安哪会有这种底气叫板?
唯一想不通的是,袁谭在绝对优势兵力的情况下,不应该存在败给夏侯安的可能,退一万步来讲,即使是败了,以袁谭的武力,也不可能遭到生擒。
可如果不被生擒,军印又怎么会落在夏侯安的手里,这中间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监军,那咱们该怎么办?”副将的请示,打断了沮授的思虑。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沮授这会儿心头说不出的烦躁,一座小县城,哪能与袁家大公子的性命相比。
哪怕只有丁点可能,他也不敢赌。
城池这次没打下来,下次可以接着再打,袁谭要是没了,他这个监军难辞其咎,回去也没法向主公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