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有,他‘啪’地一下将手中笔毫搁置案桌,甚至都没有放回笔架,便从座位处匆匆起身,急忙推门而出。
出屋以后,老者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目光最终锁定在了站在庭院中央的那个少年身上。
见到边让出来,夏侯安主动躬身见礼:“边公,自上次一别,已有岁余,学生时常惦念,边公一切可还安好?”
因为有边让的推荐信,夏侯安得以拜师皇甫。
而且,当初在得罪张泼以后,也是边让收留的自己。
这些情谊,夏侯安都记在心里。
少年仍如当年,站在那里,身躯也是笔直。
只是眉眼间的野性桀骜收敛,似乎成长许多。
边让看在眼里,大为欣慰。
这些时日,他虽闭户在家,却也经常会让老仆出门探听夏侯安的消息。
他对这个怀有赤子之心的少年,印象很深。
然而因为战乱,以及边让少有与人交好,故而得到的情报极少。
如今眼见少年无恙,边让也是宽慰的捋须,脸上露出罕见的和蔼笑容:“好好好,老夫一切都好!”
到了堂内,两人各自落座。
边让问起夏侯安这段时间的遭遇,夏侯安也不隐瞒,长话短说,说起了在长安城里的经历。
边让听完,感慨不已。
之前有一阵子,夏侯安因替董卓挡刀而臭名昭著。那时边让还特地写了书信给夏侯安,书信中苦口婆心,叫他不要为权力物质而迷失本心,及早回头是岸。
夏侯安则对此表示,自己压根儿没有收到,想来是在途中遗失。
好在后来王允上台执政,通过一系列的拨乱反正,恢复了夏侯安的名声,才使得对他的谩骂之声渐止。
老少二人在堂内畅谈一阵。
经过蔡邕、皇甫嵩这些大佬的文化熏陶,夏侯安见识增长不少,早已不是只说会‘俺也一样’的捧哏少年,如今和边让攀谈起来,也是不遑多让。
当然,在术业有专攻这块儿,夏侯安还是相去甚远。
天色不早,夏侯安起身告辞。
意犹未尽的边让自是大为不舍,说要留夏侯安在府上秉烛夜谈。
这本来不算什么难事,然则夏侯安心有顾虑,陈留毕竟是张邈的地方,即便有边让罩着,也保不准哪天张邈会突然翻脸。
边让只是名士,没有任何实权。
就算住在他的府上,夏侯安也睡不踏实。
得知夏侯安去意已决,边让叹了口气,脸上掩饰不住的失落。
随后,他让夏侯安在客堂稍等一会儿,自己则回到书房挥动墨宝,留于书卷,送与夏侯安。
夏侯安本想当场打开来看,然后吹上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