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敢让吗车上的人知道,为了维持假象,甚至要专门去险厄之处,轧着深渊而走。
“不知危难尚可一博,若人皆知,除撤退一路别无他法。”x2
“还请陈屯长向司马回禀,我自带人去冲营门。”
咬了咬牙,责任感、使命感战胜了贪生怕死,龙套屯长抽出佩剑,反手捧着交给陈步乐,颤声道:
“家中尚有老母,儿子不孝,还请司马赡养一二。
“除此,无憾矣。”
“啪~”
拍回递来的长剑,陈步乐一脸怒容,并指如刀指向一脸死志的龙套屯长,低声喝斥:
“你将我陈步乐看作何等人了,贪生怕死吗?拿回去!”
“事急矣,陈屯莫要再耍性子了。”
龙套屯长不为所动,继续递剑,甚至还有些责备。
“这是你证明自己英雄的时候吗?”
“啪嗒,回禀之事,找一家中无兄弟的孤子即可。”
不再是拍回,而是摁着长剑插回剑鞘,陈步乐正色道:
“某幸为司马所挑中,信之重之,若临大事一走了之……
“刷,龙套,你是在逼我自戕以证清白吗?”
长剑出鞘,只是剑尖指向的不是旁人,而是陈步乐自己的脖颈。
“你能赴死,我便不能吗?”
“陈屯长,我等兵不过百,一名屯长就能指挥,两人只是枉死……”
龙套屯长松开握住剑柄的手,还在不甘心地劝说。
“休要多说,事急矣!”
扬声打断龙套的话,那柄横放在脖颈的剑被竖直举起,血迹无损嗓音分毫,陈步乐大声呼喝:
“家中有妻子,妻娶不满三年,子不及冠者退!”
“家中有老父、老母,无兄弟赡养者退!”
“或有信于人,或有誓于人者退!”
原本死战前允许撤退的只有前两样,无子和尽孝,但出于自身境遇(有誓于人),陈步乐又加了一条。
“若是有人如我这般有信于人,我带他去死,岂不是让他失信于人,让信者嚎哭?”
这三句话一出,士卒群中便引起了轩然大波,某些聪明人已经从当中听出来危险的味道:
“……这,这屯长在喊的什么啊?”
“好好的追杀呢,怎么就让人退了,还这么多条件?”
“恐怕是即将迎来死战,屯长不愿我等到死都不明白,提前开口劝人离去,有人要走吗?要走就快点。”
嘴上说着这般话,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神色,马蹄更是稳稳当当的一动不动。
“走?司马、屯长予我等有大恩,我看谁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