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没说完就被打断,感受着正常上演冷热交汇的肚肠,护送队长露出难受的神情。
“不好了,狡猾的汉使居然在气里放毒,队长被他暗算了。”
好了脑门忘了疼,咋咋呼呼的兵卒再度冒头,双手板着队长强行让他躺下,指着汉使唾沫飞溅就是一通骂,连骂带吩咐:
“狗狗狗,三号四号五号六号,左右各二,包抄他。”
“噎死长官,啪啪。”
马鞭再响,马儿被缰绳牵引着,由原本的直线向两侧偏移,划出两道弧度稍大的弧线,向着汉使车包抄而去。
“砰砰砰,轱辘轱辘。”
高速中变向,即便是长在马背上的民族,驾驭的车辆也是一阵剧烈颠簸。
亏得板车是花大价钱从汉人进口的高档货色,这才没有轴断人亡,酿成出车未捷身先死的惨剧。
不过,如此刺激、醒目的追逐也引起了汉军方的注意……
“司马,北方有烟尘。”
上官安腾地一下坐直身,马鞭指向隆隆作响,烟尘滚滚,像极了成规模骑兵行进的北面。
急于立功洗刷污点的他即便身抗大旗,一臂受伤,还是艰难弯下腰单臂拱手,主动请命:
“或是匈奴发兵来攻,安愿领百骑迎战,必将那匈奴骑将斩于马下。”
“百骑是汉,还是胡?”
局势容不得李陵端起长辈架子喝问“小子”,他直截了当地说道:
“如今军中胡汉悬殊,你若带一百胡骑驰出替本司马分忧,那本司马现在就能允你,若是一百汉骑……
“你就直接闭嘴,不要给我捣乱!”
任何一个能消减降胡数量的机会都不会浪费。
“一百胡骑,这……”
掂量了一下自己的能耐,又想了想全员胡骑的指挥难度,上官安面露为难之色,很从心地下降难度,竖起五根手指,努力抬了受伤右臂,试探地问道:
“九十胡十汉,可乎?”
“啪,亲卫划你五骑,补充满百骑后就给我出发。”
马鞭敲在肩膀上,隔着革甲震得人生疼,李陵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口吻分派了强制任务。
“哆嗦。谨,谨受命。”
闻言,上官安脸色一白,浑身一抖,不知是吓的还是疼的,吐字都变得磕巴起来。
“啪啪,不要耽误时间,快去吧。”
部分难题被分派下去,李陵心情有所好转,马鞭收回,伸出手,颇为亲切地为上官安掸了掸灰,也就是刚刚拿马鞭敲的左肩膀(右手执鞭,两人相对,敲的是左肩。
上官安:这,这绝对是恐吓吧!
意思是让我明白,“我”能打你也能拍你,你逃不出手掌心,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