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狰狞。
有些出乎意料,白布下并不是他以为的尸身,而是一颗颗摞着摆放,近乎挑衅的头颅。
“龙套……”
上官安瞳孔紧缩,强忍着惊吓没有把他甩出去,压低声音念出了这位不知名龙套的名字。
龙套一号(木着一张脸):不知名龙套叫什么?
龙套二号(捂脸):龙套啊。
“你这龙套一出,好不容易营造的感伤气氛一下子就没了哎。”
兴许是知道自己的结局已经注定,身体无力仰躺在地上的汉使,怔怔望着上空,很是破罐子破摔地说道:
“**的贤王,我就知道你没有大度到容许一个叛徒摇身一变成为使节和自己谈笑风生,完成出使任务。
“之所以不在营内把我杀了,是因为那样像杀鸡一样杀了我,你觉得太便宜我了,必须要让我以叛徒的身份死在汉人手里,你才满意。”
“我****,嘭。”
哔哔(消音)了一阵,汉使突然转身猛捶地面一拳,不甘心地咒骂道:
“我早该想到的,出发前那两个家伙在互相扔尸体时,没有人扔过头颅,这绝不是他们尊重尸体,而是他们就没有头颅可以扔。
“还有一路追赶我,面对汉军警告依旧不停的队长,他恐怕在出发前就得到了某些嘱咐。
“名义上是不愿我讲坏话追赶,实则是给予我紧迫感,让我一刻不停地赶车,没有时间去探究车上的‘尸体’。”
最终关头,有着急智之称的汉使很快就把一连串的事情联系起来,拼凑出了一个来自右贤王的报复。
“蹬蹬。”
一轻一重的步伐响起,怀抱头颅的上官安走进视野。
“若我说,我是被冤枉的,我对大汉忠心耿耿,你信不信?”
双臂支撑着身体,他努力仰起头,盯着上官安的双眼,惨笑道。
“我信,但他不信。”
举了举怀中的物什,上官安将其放在脚边,单手抽出佩刀,刀身上锻打出来的花纹被晨光照耀,在闪了两人一下后,化作一缕细线停留在汉使脖颈上。
“是啊,活人有资格相信,死人没有资格相信。”
最后的侥幸被斩断,叹了口气,就认命般垂下头,尽量向前探,以便一会被长刀斩断。
“死前,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可能是看他太过可怜,还是希望从中最大可能榨取价值,长刀没有立刻挥下,给了汉使交代遗言的机会。
“有。”
这一刻,什么汉匈敌对,什么效忠价值,汉使通通抛之脑后,倒竹简似地将自己藏在心底的想法倾诉一空:
“我将这些尸身讨还,付出的代价是归还旗帜和将主,也就是你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