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恩呐。”
“不对头,你说陈步乐掷刀我还勉强能信,毕竟是一手提拔的,良心上很可能熬不过,可这些家伙……”
揪着短髯,李陵陷入了深深的疑惑和不解:
“就好比这几个,看这副胡人样貌,手里拿的还是刀铤,这分明是刚入伙不久的降胡。
“你说,他们的忠心强过逼宫成功的荣华?唬人也得有个限度啊。”
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位连战连捷将校在兵卒中的威望,对孤军深入敌后的兵卒们对可靠将校的依赖程度也没有一个详细的认识。
事实上,如果不是发现李陵他有战时整肃这样的作死意图,严重威胁到了全军安危,连这几十个人也凑不起来。
没有想到这两点的李陵,难免会疑惑不解,乃至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那捋短髯的手也下意识加大了力道,一把薅断了几根胡须。
“嘶,啪啪,一定是我的打开方式不对,再来。”
痛呼几声,李陵抬手捶了捶脑门,视野随之晃动,可等到他再度定睛看去,还是一片哀求和叩首。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无法把眼前的这些哀声请求的磕头虫,和刚刚耀武扬威(脑补,的“叛军”联系到一起。
如果可能的话,相信李陵很想大喊一句,“这不是我心目中的兵变”、“你把我想要的兵变还回来”之类的话吧。
“司马,难道您心还有不平吗?”
将这一切纳入眼帘,把呆愣看作不满(谁叫他学人家霍骠骑、大将军,玩喜怒不形于色那套呢,陈步乐双眼先是暗淡又闪过亮光,已然是下定了决心:
“我懂了,我这就杀了上官之后自戕,绝不碍司马的眼……”
嘴里嘟囔着让李陵迷茫的话,弯下的腰弹起,一把抽出插到地上的刀子。
“刷。”
刀尖斜指地面,整个人腾起一股杀气,向着扑倒的上官安大步走去。
就像说的那样,陈步乐要杀他明志。
上官安:我都挺了,还不能被放过吗?
“蹬蹬,啪。”
来不及多想,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李陵几个大步上前,仗着身高手长,抄过手中握着的刀,双手从臂弯插过,一把将陈步乐抱得实实的,开口劝道:
“使不得,使不得,都是自己人,自己人,小上官一时糊涂,让老上官教训一二就好了,哪能动刀子呢。”
被逼宫的反倒要替逼宫的说话,防止逼宫的被捅死,就是离谱。
“刷刷。”
眨眼驱散心头的荒谬,李陵挤出一个自认为和善的笑容,低头看向怀中的门下走狗·陈步乐,温声问道:
“我大概搞清楚了你们的想法,是担心本司马不顾大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