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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蹬蹬。”
没人搀扶的头目撑着地面起身后,踉跄了几下才站稳。
“大人,可否……”
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头目满脸狰狞地做出辣个手势。
“不行。”
摇头后,直接了当地开口拒绝:
“本司马都按耐住了‘一劳永逸’的冲动,只诛首恶,为了你就要反悔?你还不够资格。”
只是在说到“资格”二字时,李陵下意识地侧头看了眼趴在自己身旁的那两人——陈步乐和上官安。
头目自然也跟着看了过去,在看到的瞬间,感受到区别待遇的他心头就蹿起一股无名火:
“为什么他们就可以?”
“因为他们够资格,一个是本司马的心腹,一个是二千石的嫡子,你呢?你有什么可以证明自己的资格?”
除去某些方面,李陵在其余地方是比较现实的。
所以,此刻面对质问,他是一点也不心虚地和质疑人对视。
“啪,”
抬手拭去快要流进眼中的血液,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腰杆虽然佝偻,却没有趴到地上。
头目仰视着面前虚扶的高大身影,坚定地回答:
“司马,我不是您的心腹,也没有一个能依仗的耶耶。”
说到这,话语顿了下,语气难以避免地酸了起来,那看向上官安的目光也陡然凶恶起来。
如果说心腹还能怨自己没早遇到吗明主,不是那样的生气,但二代……
没人会喜欢那种不劳(是劳动,不是工作)而获,一个生下来就享受特权的人。
“呼。”
深吸一口气,放在额头处的手攥成拳扣在心口,任凭额头血液流下,头目直起腰,仰视着李陵(没办法,个子矮是真的没办法,总不能穿增高鞋吧)嘴巴开合,缓缓道出:
“可我有这条命,有一群愿意跟我拼搏的同伴,请司马明言,到底要如何做才能够资格。”
“……”
看着这熟悉的一幕,李陵莫名想起几个月前曾经也做过类似事情的自己。
如今场景重演,他心中毫无波动,还有些想笑:
“原来当初我就是一个这么急于证明自己,如此轻狂的家伙啊?”
好笑之余,便是升起了一股对刘彻由衷的敬佩:
“陛下少年即位,在位三十余载,想必是见过无数轻狂之辈,竟没有厌烦,还保持着良好心态接待我李少卿之俦,真乃圣天子矣。”
除去所谓少年老成,大器晚成之辈,有才华的年轻人一定是骄狂的,注重维持“国士”人设的李少卿甚至还是其中比较讲“礼”的了。
李陵(黑着脸):什么叫比较,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