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欺骗。
“噗嗤,算了,还是杀敌要紧,这年头的军功还很值钱呢。”
随手一矛补掉一个躺在地上疼昏过去的倒霉鬼。
张屯长斜提着长矛,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看村民们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个行走的五铢钱。
“陛下虽然扣了点,没给俺封个侯当当,但不得不说,这镇压刁民开的钱是真的多啊~”
……
“刷。”
在看到张屯长从烟尘中走出,亲信等人大开杀戒后,王猎户二话不说,把巨弓往身后一背,推开挡路的村民,掉头就走。
“嗡。”
一箭射在王猎户脚边,让王猎户止住了脚步。
王猎户皱着眉毛转身,看着李老爷子,缓缓开口:
“老爷子,我等已是一败涂地,我箭术再高超,也不可能让村民们恢复正常。”
“看在老爷子平常救急的份上,我就当刚才那一箭不存在。”
自顾自地说完,王猎户转过身,大大咧咧地将后背送给众人,完全不担心有人再次放箭射自己。
“王猎户,非是让你去送命,而是大家一起走,互相有个照应。”
将手中的弩机垂下,不想去试王猎户重箭的李老爷子脸上挂着笑,好言相劝道。
“互相照应?”
“嘿,如今兵败如山倒,老爷子你确定大家是互相照应,而不是自相残杀,那别人的脑袋去投降活命吗?”
确实哎,临时反水拿着同伙人头去投降还真的是条出路。
别看张屯长等外乡人的杀性不小,恨不得把所有刁民都看了脑袋换钱。
但杀负隅顽抗的刁民和杀投降的刁民,这是两个概念。
前者叫奋勇杀敌,叫嫉“恶”如仇,后者却是被称作“不详”的杀俘,甚至还要沾一点冒功的嫌疑,深究起来,是要丢官的。(注一)
“蹬蹬。”
说完,紧了紧背上的巨弓,王猎户几个大步,就消失在混乱的人群中。
注一,因冒功而被皇帝免官的云中守魏尚,
〔“且云中守魏尚坐上功首虏差六级,陛下下之吏,削其爵,罚作之。由此言之,陛下虽得廉颇、李牧,弗能用也。臣诚愚,触忌讳,死罪死罪!”——《史记·张释之冯唐列传》〕
认为杀俘不详,将自己不封侯归结于杀俘的李广,
〔诸广之军吏及士卒或取封侯。
广尝与望气王朔燕语,曰:“自汉击匈奴而广未尝不在其中,而诸部校尉以下,才能不及中人,然以击胡军功取侯者数十人,而广不为后人,然无尺寸之功以得封邑者,何也?岂吾相不当侯邪?且固命也?”
朔曰:“将军自念,岂尝有所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