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令行事也不错了,有些人连下达的令都不能好好执行。”
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罪魁祸首(自认为)金日磾,温和笑意瞬间收敛,刘据陡然变色,是半分好脸色都没给他:
“忒那胡儿,还不速速领路。”
“胡儿……”
虽然自认是能屈能伸的大丈夫,但被人当着面搞双标对待,还是一位比自己还要年轻的“太子”,金日磾心中腾地生气一股窝火:
“按照大汉的规矩,我也是休屠王的‘太子’,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能如此折辱我?!”
“呼,太子请随我来。”
脸色只是微微一顿,轻轻吐出一口气,金日磾就回复了起初的工具人表情,转过身,迈开腿,老老实实地带起了路。
“蹬蹬。”
轻松跟上金日磾那算不上快的步伐,盯着金日磾躬起来的后背看了一阵子,刘据突然开口说道:
“陛下还有什么交代的吗?一并说来。”
“太子,陛下不曾交代过什么,只是让臣等候太子于北阙下。”
步伐一顿,金日磾就继续躬身前行,只是有一道恭敬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臣?你一胡儿,也配称臣吗?”
嗤笑一声,越看这个家伙越不顺眼,刘据不由嘲笑道:
“丝公曾与文皇帝言,天子所与共六尺舆者,皆天下豪英者,孤深以为然。”(注二)
“尔今大汉疆土万万里,志士如雨,材士如林,大汉岂乏人哉?奈何一胡儿与陛下相伴左右!”
“话说回来,赵同虽是刀锯余人,为士人所不耻,但人家好歹善星气,有一技之长,可你这胡儿呢?”
几步跨到金日磾身前,细细打量他几眼,刘据不由笑道:
“除了长得高大英俊,还有什么?角抵吗?”
“哈哈哈。”
“太子所言甚是。”
停下脚步,金日磾转过身,点了点头,一副“你说的真对”的表情。
“???”
迎着刘据一脑门的问号,金日磾朝着殿门处拱了拱手,要多狗腿就有多狗腿地说道:
“臣日磾着实无一是处,只有一颗汉儿心尚可称道,全赖陛下垂怜,才能苟活于世。”
“……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这是个人才啊!”
嘲讽之情僵在脸上沉默片刻,刘据心中一赞,抬头看着金日磾,严肃地说道:
“你是叫金日磾,是吗?”
“鄙名何能入太子耳。”
看了一眼面前的太子,金日磾腰躬的更低,语气更谦卑了。
“嘶拉。”
点了点头,刘据从自己的衣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