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列侯猪叹了口气,唏嘘道:
“可自从吴楚乱后,侯王国的二百石以上官员都需要中央任命,侯王们也丧失了大部分都封邑管理权,只能每年收固定的税钱。”
“可自今上继位后,就连这点固定的税钱也渐渐打了水漂……”
随着一声哀叹,周遭的列侯猪们虎躯一震,脑海中浮现出刘彻笑呵呵的胖脸,痛苦地闭上眼,仿佛想要阻断刘彻的笑容。
其中一个家伙像是想起了什么悲惨之事,更是直接伸手摸起了眼泪,呜呜地哭道:
“吾祖上也是五百户的列侯,那时门前车马不断,家中不算富有但也有些继续,可如今……”
“呜呜,如今吾却连上贡的白鹿币都需要向商贾借钱才能购买,中使已经好几次警告吾,陛下有除国之意。”
说道痛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他却不再擦拭,而是伸出手掌,让布满茧子的手露出来,泪流满面地说道:
“一家人连精粮都买不起,只能去买带麸皮的粗粮,自己动手把麸皮舂掉。”
“若是除了国,吾等死后要怎么面对祖宗啊!”
“……唉,真可怜。”
“呜呜,如果不能重新起势,咱家怕是也快轮到这种地步了吧?”
当然,像这么惨的肯定是少数,大部分的侯王还能维持住体面生活的。
但兔死狐悲,何况是一位传承三代列侯……
看到此情此景,列侯们还是发自内心的悲伤,或是暗自垂泪,或是扶栏叹息,悲苦气氛充满了大半个戚里。
……
长平侯府内高楼,
“小伉啊,看到了吗?”
一位鬓角微白,身材魁梧的中年人牵着身旁儿子的手,看向呜呜哭泣,大诉苦水的列侯猪,指着那栋曾经繁华,如今却落寞的高大建筑,语重心长地说道:
“起势——落魄——除国这就是我们列侯家族逃不过的宿命啊。”
“……”
被悲伤的气氛感染,小伉并没有如往常那样撇嘴,而是难得沉默片刻,才把视线从泪流满面的列侯猪上移开,干涩地说道:
“不会的,父亲,我们家和他们家不一样。”
“蹬蹬,小伉,来坐。”
中年人并不生气,只是缓慢,却稳健地迈步,拉着小伉坐到了一旁的坐塌上,温声道:
“你来说说看,怎么个不一样。”
“父亲,您可是大汉的英雄,没有您,边地汉儿不知要被胡虏掠走多少,多少户百姓遭受亲人分离之苦。”
说话的时候,小伉的脸上浮现出自豪的神色,腰杆也下意识地挺直,为自己的父亲感到骄傲。
每个孩子都是崇拜父亲的,认为父亲是最伟大的人,何况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