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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这群家伙有什么可说的,咱们走。”
“……”
看着三人离开,一位乡人动了动嘴唇,怯懦地问道:
“大哥,都走了,咱们还追吗?”
“追。”
推开搀扶的乡人,艰难保持站姿,曲长声音发颤,却毫不犹豫。
“唏律律,咚咚咚。”
……
“我们从长安出发,东渡霸桥,北渡渭水,沿着渭水一路向西,于上邽转道北上,经望垣,至成纪。”
“呼啦啦。”
时间被拨快,大地图上,一队骑着马的小人从长安出发,一路向西,画出了一条歪歪斜斜的线,到达了原属陇西,现属天水的成纪。
……
天水,成纪,一处李氏从太守府那里接下来的民营酒肆当中,两个军官相对而坐。
“哗啦哗啦。”
浑浊的酒液从壶口倒出,水柱般注入粗瓷碗。
“咚,吨吨吨。”
放下酒壶,一只手抓起粗瓷碗,也不管酒液中混杂的酒糟,直接倒进嘴里。
“哈,说来可笑,司马常自称为陇西李氏,可如今成纪却属了天水,以我看,司马应该叫天水李氏才对!”(注一)
重重地吐出一口酒气,斜瞥了了对面的人一眼,被剥夺领导权的曲长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怨怼。
“哼,军权没了就没了,你不还是不敢动我?”
他挑衅地看了李陵一眼,自欺欺人地想到。
“咚。”
用力地把粗瓷碗往桌上一砸,曲长的两个鼻孔里喷出一口酒气,朝着酒肆掌柜喊了一嗓子:
“再来一碗!”
“……族长?”
没有理会这个炸呼呼的家伙,靠在火炉边的李氏族人用问询的目光看向李陵。
“无妨,区区几斤浊酒,让他喝,撑死他算球。”
李陵把酒壶和自己的粗瓷碗推到曲长面前,完全不在意地摆了摆手,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一眨不眨,略带焦急地盯着大门。
“吨吨,你祖父李广把多少陇西子弟送到战场送死,你李陵现在来募兵……还三千?能募到三百就不错了,哈。”
想到这里,曲长抬起手中的粗瓷碗,跟喝水似地一口气喝干,只留下一碗底的酒糟。
这酒糟可不是酒糟泡饭的那个酒糟,它就是发酵用的,味道很差很差,你偶尔喝干装一下豪迈还行,次次这么干,那就傻子了。
“吱呀。”
大门被从外面推开,呼啸的秋风吹散了室内的温暖,一小队镗甲罩袍的士卒进入酒肆,扫视一眼酒肆内的吃瓜群众,锁定了李陵、曲长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