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子与我乃是至交好友,只要先生确有大才,衣朱紫,配银印,登高第,也不在话下。”
“哈,大王谋逆之前,不知比司马强盛几多倍,却一朝倒塌。”
可惜,努力却起到了反作用,本来有些动摇之意的罪囚在听到“太子”后,立刻坚定了目光,摇了摇头,拒绝了李陵的招揽:
“多谢司马看得起,可老朽好不容易从中逃得一命,再也不敢掺和这种事了。”
“哗哗,嘶拉。”
说罢,罪囚就低下头,遍布厚茧的手拿起散落在肩头的绳子,继续给李陵上绑。
“做大事哪有不危险的?”
感受着四肢传来的紧敷感,意识到自己即将要被绑住,李陵不甘心地喊道:
“大丈夫生来就是要在世间做大事的,大事再危险,也总好过你在居延修一辈子的城,指不定哪天就完蛋吧?”
“嘶,嘶拉。”
用力一拉,缠满全身的粗绳紧紧地勒紧镗甲的缝隙中,把李陵勒的脸色发紫。
“司马,您还年轻,如同刚刚初升的朝阳,自然无法忍受枯燥的人生,一头扎进最激烈的浪花当中,寻求封侯拜将。”
羡慕,又嫉妒地看了面前的李陵一眼,老罪囚抬起发抖的糙手,摸着糙脸,长叹道:
“可老朽已经五十又八了,一饭三遗溲,手脚颤抖的拿不起陶碗,雄心壮志早已化作无有。
老朽现在只想着搬砖赎罪,弥补自己年轻时犯下的错误。”
“……”
虽然如今年轻得很,不遗溲,也不发颤,但一想到自己未来也会变成这个样子,李陵的心中就突然涌起一阵悲哀。
“人终有一死,终有一天,我也会变成这个样子吗?”
“啪~”
熟练地用多出来的粗绳打了个死结,挂在李陵胸前。
没有理会李陵的心理活动,罪囚转身朝着此地的领导者路博德点了点头,躬身告辞:
“路将军,先行告退。”
“去,去送送伍中郎。”
朝着身边的士卒努了努嘴,三五士卒把弓弩放回背后,越过前排的长枪大盾,小跑着来到罪囚身旁,小心地伸出手来搀扶。
“某都老成这个样子了,难道路将军还不放心吗?”
主动抬起手臂让士卒搀扶,罪囚抬头看向路博德,无奈地苦笑:
“难道非要老朽现在给路将军你尿上一泡,湿了裤子,才能证明我无力老朽吗?”
“哈哈,伍中郎说笑了,孙膑囚魏,假痴得脱;范睢详死,终成秦相。”
路博德正了正神色,用比对付李陵还要认真的态度看向罪囚:
“老祖宗们都把装疯卖傻玩出花来了,谁又知道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