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想插手的不敢插手,怕被曲长记恨;不怕记恨的,又抱着其他的想法,不想插手,唯一遭罪的就是刘屯长了。
不对,也有可能是人家早就和曲长事先商量好,唱一出戏呢。
毕竟,这支队伍光主要成分就有三种,以地方豪强为代表的陇西良家子;不知道里面有多少眼线的北军射声士;路博德等老将群体支援的归义胡。
只是在打匈奴这个前提下,才勉强统合到一起罢了……
“这么说来,我能把队伍带到居延也是不容易啊。”
想到这里,李陵不由痛苦地捂住额头,低声呻吟:
“泰一神啊,这可是我第一次出塞,就不能整点简单的,光闷头往前冲吗?”
“非得来这种复杂的,可是折磨死我这个新嫩了。”
“嘎巴~”
第十根指头也被掰掉,最后的阻力消失,两侧甲士用力一拉,一脸不甘的刘屯长被拽了出去。
“司马,司马,我冤呐!”
“哗啦。”
厚帘落下,遮住了帐外的哭声,嘴角带笑的曲长转身看向各怀心思的众人,尤其是左侧的原下属,现同僚的北军军官们:
“诸位,聒噪已消,还请继续商讨。”
“……”
在座军官皆是默然不语,低着头,抓着衣角,一门心思地研究自己几案上的花纹。
“会说话就多说点。”
坐在上首的李陵挑了挑眉,向曲长投向了鼓励的目光。
“诸位都是老行伍了,连一个行之有效的行军规划都商讨不出吗?”
发现自己的话没人当真,曲长脸色微冷,加重语气说道:
“难道你们非要让一个第一次出塞的新嫩掌军吗?”
“莎莎嗦嗦。”
话说到这,左侧军官们的表情有所变化,挪了挪屁股,目光不再汇聚在花纹上,而是在李陵和曲长两人之间来回打量,小声嘀咕:
“李司马掌军,不是曲长一直以来痛恨的事情吗?为何……”
“难不成这俩达成了什么条件,曲长放下私人恩怨,开始为对方鼓吹起来?”
这些人大都出身北军,或是得到命令,或是兔死狐悲,或是另有打算,心思各异,却是有一点相同,那就是不愿李陵掌军。
“啪,司马出身将门,父祖皆我国朝名将,虎父无犬子,缘何不得将兵?!”
一名坐在右侧的陇西征召骑屯长拍案而起,指着那些小声嘀咕的家伙,大声嚷嚷:
“尔等不过是将来已尽,只在军伍厮混的庸才,又有何资格否认司马?”
“就是,族长及冠即为千石司马领军,十年内得将军号,二十年内封侯,哪里是你们能嘀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