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咚,咚,咚!”
三声鼓响,强压下陈步乐的怒吼,一道低沉的警告声从背后响起:
“别和士卒较劲,快去做事,再晚一会,那群人就要死了。”
虽然现在发号施令的是陈步乐,但这支部队的军事主官,真正说了算的是李陵啊。
“是。”
浑身一颤,怒火如潮水般退去,被迫冷静下来,陈步乐朝着身后躬身拱手。
“……我大汉乃是王师,是拯救草原贫苦民众,平定塞外纷争的正义之师,岂能见死不救?”
酝酿了一下情绪,脸上写满“正义”二字的陈步乐拔剑向前一指:
“刷,收盾,出列,搭救死伤跑灰(划掉),搭救死伤牧民。”
“是,屯长。”
二百步卒齐齐躬身,刺猬一样的盾阵四散开,两队百人步卒从阵中走出,二人一组,分散到战场中搭救伤而未死的炮灰。
“哐当,嘶拉。”
就地放平厚重的大盾,小心翼翼地把疼昏/半昏半醒的伤员放到盾牌上,用麻布捆住腰腹,防止搬运过程中滑落造成二次伤害。
“起。”
低喝一声,两位七尺大汉双臂发力,稳当当地抬起放置伤号的盾牌,留心脚下,避过散落的箭矢和兵刃,徐徐回转盾阵。
“一号组慢一点,你看你搬的伤号都掉出半个身子了。”
“五号组停一下,先让前面的人过去,不要挤,不要急。”
士卒们配合默契,搬运伤号又不是件难事,还有陈步乐居中调剂指挥,只片刻的功夫,战场上遗留的四十三名伤号就全被搬了进去。
只是,这四十多人中动弹不得的重伤居多,能够活动自如的轻伤寥寥无几。
这些人即使被搭救,最后能活下十个人就是烧高香保佑了。
不过,救人和不救人是本质上的差距,这可不是一个[救人也活不下几个]的借口就能抹平的。
“嗬嗬。”
一位神智清醒的伤号挣扎着起身,伸出血糊拉差的糙手,梗着脖子看着远处下令搭救的陈步乐,两行泪水划过灰扑扑的脸颊,留下两道醒目的痕迹:
“汉贵人救我,匈奴贵人杀我,我愿为汉人,不愿为匈奴人。”
“蹬蹬。”
“你们哪是什么匈奴人,你们分明是夏后氏之苗裔,淳维之后,是血浓于水的汉人啊!”
陈步乐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宣传机会,连忙上前几步来到伤号身边,一点也不嫌弃地握住血糊拉差的糙手,哽咽道:
“是王师来晚了,没有及时把你们从匈奴贵人的毒手中解救出来。”
“贵人,我们也能是汉人吗?”
看了看自己和同伴们那迥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