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的尸身,一下子就没了信心。
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和你站在一起的同伴能被箭射死,那你本人当然也是能被箭射死的呀。
“啪。”
就站在死者身侧的归义胡更是不堪,被溅了一头一脸血的他手脚当即就是一软,弓失啪的一声掉落,发出清脆的响声,艰难地开口吐出四个字:
“死,死人了。”
战斗中的第一次总是让人震惊的,尤其还是在所有人自认安全的情况下。
这只号称和骠骑将军死战过的归义胡部队出现了骚乱和动摇。
“看到了吗?汉人也是肉长的,受伤就会流血,射中要害也会死!”
鼓舞完士气,亲卫一号拉开长弓,对着骚乱的归义胡又是一箭。
“嗡,咚。”
也不知是自身射术高超,还是真的有什么撑孤犁涂庇佑,弓弦刚一松开,军阵中的一人就应声而倒,归义胡们的骚动愈发明显了。
“还愣着干什么,快射啊!”
“嘎吱嘎吱,嗡嗡嗡。”
本有着射箭的肌肉记忆在,又被阵前两箭带走两条人命,建立起威望的亲卫一号一喊。
顿时,炮灰群中响起连绵不绝的弓弦声,射出的箭矢如同瓢泼大雨,啪啦啪啦地打在木桩阵后的汉军士卒身上。
“咚咚咚。”
前排那百余盾士只觉举起的盾牌重如千钧,握住盾牌的手痛如针扎。
虽然骨箭穿不透铁皮盾牌,那点反作用力也震不断持盾的手。
但所谓积少成多,集腋成裘,一只骨箭只是震得手一麻,可一千只,一万只呢?
下方的一千炮灰射一轮就是一千只箭,十轮就是一万只,而持盾的只有一百人,平均一人要承担一百次箭矢敲击。
铁包皮的盾牌或许还能坚持,可人是绝对受不了的。
当然,这种特殊情况也只会发生在人数悬殊的战场上。
如果敌我人数差不多,一人平均才不过十只箭,盾手可能只是一麻,而射手却是耗费了大半气力,怎么都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快松开盾牌,换人!”
意识到这一点,陈步乐蒙地举起自己的盾牌顶在举起的盾牌下方,这才替下了那位手快要被震断的盾手。
其他躲在盾牌遮护下的大戟士也有样学样,接替了那些岌岌可危的盾手,拿起盾牌充当起了遮护。
“啊,噗噗。”
即使如此,盾阵中还是时不时地响起惨叫,或是因为配合不当,或是因为盾牌被射穿,一名名步卒失去了遮护,被乱箭射成刺猬。
有着盾牌遮护的步卒都是如此,陈步乐不敢去想那些只穿着双层甲,暴露在箭雨中的归义胡们的下场。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