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了一眼悲愤之色愈发浓郁的龙套三号,吊着胳膊的陈步乐脸色发苦,怯懦道:
“都尉,这法子过于弄险,一个不慎就要全军覆没,是不是再考虑考虑……”
“你告诉少卿,如果能把匈奴人困在木桩和谷口之间的狭窄地域间,两面夹击一举击溃。”
一样没有理会陈步乐的异议,上官桀猛地一砸手心,言语中充满了兴奋:
“啪,大事定矣。”
“这……”
“嗯?还不快去。”
被上官桀一蹬,陈步乐打了个哆嗦,不敢再犹豫,扭头无奈地看了龙套三号一眼,然后就朝着身后的士卒大喊道:
“一屯二屯,跟我走!”
“哗啦,蹬蹬蹬。”
被喊到的士卒把手头上的俘虏就地一扔,割好的首级往腰间一别,拿起插到地上的长戟,抬头东张西望一阵。
“哎,什长呢?”
“这呢这呢。”
“哦哦。”
一连串类似的对话过后,或五人一组,或十人一组,在什伍长的带领下,疲惫却士气高昂的士卒们排着有序的队列,和没走的袍泽们打着招呼,一路欢声笑语,就这么撤回了谷内。
“什长,这匈奴人还没打完呢,你说咱们撤回去干啥啊?”
发问的还是那位新兵。
“啪啪。”
也不嫌脏,什长伸手撤掉已经被血水黏到头上的赤帻,狠狠地甩了甩,不以为意地说道:
“还能干啥,敌人的数量太多,大家伙轮换着休息,运气好第一个就轮到了咱们呗。”
“啊,是这样吗?可俺怎么听同乡王翁他儿子的兄弟嫁出去的女儿的小叔子说,刚刚大官们吵了起来,最大的听官准备把匈奴放进谷来个瓮,瓮翁……”
“瓮中捉鳖!”
“对,瓮中捉鳖,咱们现在回去是赶着去送死呢?”
用力地点了点头,新兵终于把“瓮翁”二字之后的内容说了出来。
“……别说是我说的。”
脚步顿了顿,扭头来回看了看,发现没人注意,什长才伸手揽住新兵的肩膀,偷偷指着不远处拄着大旗的上官桀,小声嘀咕:
“别看这位上官都尉带头拼杀,咱们的李司马坐镇后方,就觉得上官都尉比李司马更怜惜士卒。”
“啊,难道不是吗?”
新兵的看法还是很淳朴的,在他眼里,谁拼杀在前,谁就是疼爱士卒的。
毕竟,冲杀在前是会死的,大官不躲在军中,亲自冲杀在前,这不是疼爱,什么能叫疼爱?
瞥了一眼大呼小叫的新兵,神情渐渐凝重的什长继续道:
“李司马出身陇西李氏,其祖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