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字了得啊。
“不用说了,把那四个人挑出来。”
不给归义胡统领伤心的时间,李陵略显粗暴地推开他,扭头看向韩延年,语气颇为无可奈何:
“去把路老将军给的那些晓牧草寻水源的边地斥候找来。”
“司马?”
“一定要快,我们现在就要出发。”
吩咐完后,李陵看也不看韩延年,直接转过身用背对着他,目光扫过一众士卒,下令道:
“下马,去那边取十日干粮和足够点燃十……二次的柴木,将其绑在空余的马背上。”
看着那一捆捆,每一捆都有一人背后那样大的柴木,李陵顿了顿,把原定的十改成了二,一马一捆,正好让三匹马轮流休息。
问题不大,点燃物又不是非柴木不可,沿途的牛羊粪便也是可以的。
十万头牛羊,即使是捡漏,也够这一百人烧好长时间了。
……
李陵的那段话可不是完全的上帝视角,或许当时没有“民族融合”的准确说法,但这不表达没人对匈奴问题看的不够透彻,除了杀就怂。
一些仁人志士,他们看待民族问题很透彻,采用的想法也很“融合”,无论是严尤劝诫王莽的话,还是班固为匈奴传作的赞,都说明了这一点。
[……臣闻匈奴为害,所从来久矣,未闻上世有必征之者也。后世三家周、秦、汉征之,然皆未有得上策者也。周得中策,汉得下策,秦无策焉。
当周宣王时,猃允内侵,至于泾阳,命将征之,尽境而还。其视戎狄之侵,譬犹蚊虻之螫,驱之而已。故天下称明,是为中策。
汉武帝选将练兵,约贲轻粮,深入远戍,虽有克获之功,胡辄报之,兵连祸结三十余年,中国罢耗,匈奴亦创艾,而天下称武,是为下策。
秦始皇不忍小耻而轻民力,筑长城之固,延袤万里,转输之行,起于负海,疆境既完,中国内竭,以丧社稷,是为无策。
[是故圣王禽兽畜之,不与约誓,不就攻伐;约之则费赂而见欺,攻之则劳师而招寇。
其地不可耕而食也,其民不可臣而畜也,是以外而不内,疏而不戚,政教不及其人,正朔不加其国;来则惩而御之,去则备而守之。
其慕义而贡献,则接之以礼让,羁靡不绝,使曲在彼,盖圣王制御蛮夷之常道也。
只是限于那个时代的局限,他们无法将蛮夷所居的四夷之地化为中原,只能选择抛弃,选择羁縻,而不是占据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