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极反笑,李陵摁着桌上的佩剑,气得连匈奴人都不观察了,看着两人,粗着嗓子一通教育:
“这才刚打退敌人,还没有彻底打赢呢,你们就开始飘了,开始坑害队友,那要是等咱们赢了匈奴人,同袍间是不是还要‘有怨报怨,有仇报仇’,自相残杀一回?!”
“下属绝无此意。”
“司马,我只是和队率有些小矛盾,绝不至此。”
这种大帽子哪能顶得起,两人连连摇头否认,表示哪敢有这种想法。
“把他俩绑了,扔到边上好好反省一下。”
只可惜,急需拿人立威的李陵是听也不听,大手一挥,三五壮汉就提着一根绳子狞笑着冲上前,摁手的摁手,踩腿的踩腿,塞嘴的塞嘴。
“唔唔唔。”
等一众大汉带着满意的笑容退下,两个对峙的家伙消失了,原地只留下两个唔唔乱拱的人蛹。
这,只能说汉匈还真是上天注定的一家,连绑人方法都惊人的相似。
“嘭嘭,咕噜咕噜。”
一脚一个,李陵毫不客气地把这两个家伙踹到角落里,自己占据了他们方才吸引大多数士卒注意,勉强可以称之为“舞台”的地方,自顾自地说道:
“诸位,能随少卿来此,想必都是相信少卿,愿意将性命托付给少卿的。”
“……”
罕见的无人回应,就连几个擅长拍马的士卒也因为长时间的奔袭,以及进食远低于能量消耗的食物而陷入了灵感枯竭中,只是哦哦敷衍地赢了几声,就端着拔开盖的葫芦,继续发呆起来。
倒不是说真的没一点想法,只是大家都不像大胡子那样勇,敢一吐为快,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勇敢地表达出来。
尤其是在大胡子变蛹事件后,大家都小心得紧呐。
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这么一种半梦半醒的想法——
“啊,我只是看到别人跑,自己也就跟着跑了,毕竟怕死临阵脱逃什么的未免太过丢脸,互不过,托付性命……这就太夸张了。”
“当然,你是大佬,你说啥那就是啥喽。”
“呼~”
望着四处抬头看向这里的士卒们,感受着他们目光中蕴含的信任(复杂),李陵深吸一口气,拿起桌上的佩剑,推出剑身,割破手掌,鲜血顺着长剑留下。
“滴答滴答。”
“敌众我寡,我军百余,敌军数万,少卿无法保证一定取得胜利,只能尽量完整地将诸位带回,去时一百六,回时也是一百六。”
“……”
依旧无人应和,面对这么悬殊的敌我对比,即使知道自己等人的任务是跟摄为后续援军指引方向,不是发起决死冲锋,人少不一定会败,人多也不一定会赢,但众人实在是提不起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