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贼眉文士,客气地说道:
“先生务必好生修养,使精神之饱满,心情之欢庆,以充足之准备待来日婼羌之事。”
“大王厚爱,小臣定当尽心筹划婼羌一事,十万羌众以报大王。”
又是一拜,贼眉文士主动转身,在一队猛士的互送下黯然离去。
装高人不成,反而成了没丝毫性命保障的狗头军师,可不就是黯然嘛。
“贤王,婼羌和西域那都是几年后的事情了,现在要拿定主意的还是眼前的这伙汉军。”
旁听多时的匈奴贵人上前一步,把住右贤王的马缰,劝道:
“贤王,有着这股汉军的烟火指引,汉军援军势必会赶到,而我们现在远不是大股汉军的对手,还是不要再顾及牛羊损伤,快些赶路吧。”
在匈奴贵人看来,因为尽量降低牛羊损失的命令,己方的撤军速度极慢,存在被汉人追上的危险。
“本王围谷不过一日夜,汉人援军从居延出塞至浚稽山需三十日,如此大的时间差距,汉人如何能追上。”
右贤王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方才的迅速撤军竟成了他此刻断定汉人不可能追击的依仗。
设右贤王部一日夜行五十里,汉援军一日夜行一百五十里,居延——浚稽山一千里,浚稽山——单于庭两千里。
问汉援军在李陵出塞后三十天出塞,能不能追上右贤王?如果能,请列出追上的日期。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此间三万骑生死就在王上一念间,大王三思呐。”
引用了一句汉人先贤说的话,匈奴贵人遂长拜不起。
“四号,不是本王不讲人情,实在是牛羊跟不上骑卒,一旦提速,恐伤亡惨重啊。”
面露难色,除了迅速撤军带来的信心,右贤王还有一个很现实的顾虑。
提万骑纵横塞外固然豪情万丈,但等随行的牛羊牲畜纷纷倒毙路旁,饿着肚子的万骑别说纵横了,能不饿死就已经是老天爷的保佑了。
“大王,牛羊失去了无非是勒紧裤腰带饿一阵肚子,但人没了,就全都没了。”
直起腰,抬起头,匈奴贵人紧张地看着右贤王,忧心不似作假。
“有些道理,后方跟摄的那小股汉人也确实烦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