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传令要见咱们一队败兵,想来是百长说动了贵人。”
“什长,你说,若是咱们见到了百长,先是狠狠哭诉一番苦劳,再央求百长他说动贵人,不让我们继续当马倌,此事有几成把握?”
“呼,十成。”
从胸腹中挤出一团气,什长重新直起腰,日渐麻木的双眼重新亮了起来,他吐着热气,急促地说道:
“贵人使唤我们的根子就在百长身上,一旦百长解决了这点,我等不过是顺带的东西,又哪里会让我们继续受累呢?”
“毕竟,贵人他也怕战时士卒因平日受累过度而变成软脚虾,被汉人轻松击溃,进而连累全军啊。”
岂止是软脚虾,贵人们更加害怕士卒不堪驱使,愤而倒戈啊。
作为专门坏事的二五仔,他当然知道敌人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是什么。
“哦,是这样的吗?”
士卒露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惊呼一声。
“一定是这样的!”
无须士卒继续拱火,已经自我攻略的什长越想越兴奋,把手中的大毛刷往马背上用力一砸:
“啪,唏律律。”
下定决心,什长就不再是看士卒一人,他转身看向自己那个已经沦落成刷马苦力的十人队,大吼一声:
“这马不刷也罢,走,咱们走,咱们去见百长,找百长哭诉。”
“好,都听什长的!”x9
“啪,唏律律。”x9
八声正常嗓门和一声故意大嗓门的应和响起,八声正常摔打和一声用力摔打响起。
踩着马儿吃痛嘶鸣的bgm,一行十人满脸的苦大仇深和大仇得报,杀气腾腾地向贵人营帐走去。
“啊,他们这是在做什么,怎么放下手中的活,跑去营帐了?”
“听那百长方才说,好像是被驱使太过,要去贵人营帐外面哭天喊地,找他们的百长求个公道?”
“嘿,这一百长被贵人记恨,连带着麾下士卒也遭了殃,我倒要看看,贵人待会是个什么章程。”
二五仔例行走在最后,他用余光看看围观士卒的表情,耳朵听着他们的议论,心中大定。
“管你能不能免除苦力,耶耶我这事,是搞定了!”
……
左边的那股五人队则是微微偏转了一下方向,向着第三、第五队那两座连在一起的醒目营地走去;
作为唯二两只从外面安全撤回的队伍,士卒们自诩比那三队只会跟在贵人身后的屁虫和留守的第一队要强,体现在营地上面,就是一小截低矮的木墙和一南一北两处简陋的土台,台上站着一队警戒士卒。
和这处简陋营寨相比,其他几只匈奴队说是营地,还不如说是一群流寇的聚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