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盾说不清是笑,还是哭:
“你试过血肉不断磨烂、愈合,最后和皮袄黏在一起,脱衣服就跟揭皮一样的滋味吗?”
“……”
里衣不是绸缎,就是女婢打磨一遍又一遍,光滑无比的葛衣,应急用的也是诏书帛布的李陵默然不语。
或许这匈奴兵称不上最惨,军中那些家境不好,用不起打磨葛衣的汉兵也遭受过类似的折磨,但这些人中一定不包括他李司马。
紫轩(冒头):瞧见了没,这就是万恶的统治阶级的可恶嘴脸。
“*了,混进去刺王还能被教育一波万恶的统治阶级。”
暗骂一声,李陵挤出感同身受的痛苦神情,下意识地伸手摸向腰背,在接触的瞬间,又像是摸到什么烫手物件似的挪开,把一个苦难积压心底,不向外人透露的龙套表现得淋漓尽致。
他咬牙故作坚强,打气道:
“难的苦的日子都过去了,这次大败汉狗绝不是唯一一次,我们会接连取得胜利,重回河南故地,过上劫掠汉人的美好生活。”
“对,这次能打败汉人,下次也能,我们有着光芒的未来。”
刀盾就没他这么“激动”,他只是附和着,喊上几句不痛不痒的口号,抱着被里面某人听到的想法。
表完忠心的下一刻,刀盾就拉起李陵的手,拽着他前行:
“那点钱撑不了多久的,看守一会就会回来,我们还是赶快进去面见大王吧。”
“等等,还有那边两个人……”
正在扮演一位“有情有义匈奴兵”的李陵挣扎着说道。
“哎,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他们。他们没交钱,凭什么带他们。”
在说出一个让人无法反驳的理由后,手上传来的力道突然增大,无心抵抗的李陵就被好袍泽给拖进去了。
“脚,看着脚,差点绊倒。”
“绊不到,快走吧。”
蹬蹬……
走过看守这关后,两人踏上的是一座匆忙搭就的露天土台,也即是对胖大王展开救护的“icu”。
“哗”
包含警惕的目光扫过四周,许多物件都来不及收拾。
刺眼的血迹、破损盾牌,还有那几只大的惊人,深深插进地面的驽矢,就堆砌在原本的位置,诉说着此处曾经遭遇的惊天刺杀。
“嘶,厚实的土台子都被捅得那么深,搁人身上还不得一捅一个死……”
看了眼破碎的盾牌,刀盾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那面救过自己好几次,算得上最坚固依靠的圆盾,苦涩叹道:
“这防箭的盾牌就跟纸糊的一样。”
“可不是嘛,光那驽矢就有手臂粗细,长度赶得上……”
正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