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臂膀,比寻常人大腿都粗;瞧那……等等,贼子人呢,怎么不见了?上哪去了?”
不经心夸赞之际,余光扫过李陵处,视野里居然没了人影,武士顿时大惊,心下发凉。
“该死的,他不会,不会是摸到我这边来了吧。”
作为一名从部族中脱颖而出,选拔进亲卫的勇士,生死之间,他展现出了一名老卒的决断。
“扑通,蹬。”
没有试图思考反杀,就在手边放着的长兵看也不看一眼,弓下腰就是一个狼狈的前滚翻。
“既然敢当着我的面说笑,那你们就给我下去继续说去吧。”
下一息,催人性命的刀光落下。
“刷,哗啦。”
背后一凉,长刀轻而易举地划破皮甲,清凉的刀刃和温热肌肤接触,极致的两者颇有一番独特滋味。
但当肌肤的主人是自己的时候,再是豪迈的墨客也绝发不出半句感叹。
紧接着,脊背一痛。
“唔。”
痛呼憋在牙关之间,那宽厚的脊背上留下了一道伤口,刀尖落下处更是隐约可见内腑脏器。
若不是他滚得及时,怕是真的要人一刀斩断脊柱大龙,届时不死也废了。
“哈,现在也不是什么好下场,无非是从伤残变成重伤,这一刀砍下去,没个月余根本就不能动。”
伤势太长,他一只手捂不过来,只好有所取舍,用手掌堵住最深的那处。
随着胸膛起伏,腰背处的右手心也是一片温腻湿滑,这般独特触感差点叫这名厮杀场的常客叫出声来。
砍别人,砍得别人破肚子流出内脏;和自己挨砍,拿手捂着内脏不让它滑出来,这是两码事。
正是神思恍惚之际,耳旁突然响起一声惨叫。
“啊!”
误以为是自己管不住嘴喊出来的,匈奴武士当即红了脸,脱口而出:
“不是我,我不是,我没叫。”
“噗嗤,扑通,啊。”
话音未落,尸体落地声、利刃砍入人体声,还有惨叫声便交相响起。
他这才找回了脑子,分辨清了惨叫声来源——自己那些无能、废物……省略十个词……愚蠢的袍泽。
“一群蠢物。
“大丈夫死就死了,非要在死前做丑态,真给我匈奴勇士丢嘶。”
鼓起胸膛要喝骂,结果动作太大扯动了伤势,整张脸疼得抽成一团,整个人也缩成一团,以一种背朝上,脸朝下的怪异姿势趴在地上。
“唔……”
等他缓过劲来,把脑袋从土里拔出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那名族人的尸体,脖颈被开了一个大口子,血流的让人心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