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壁’?”当即拉去石壁上的藤蔓。但见这石壁也只平整光滑而已,别无异常之处。
将石壁上的藤蔓撕得干净,除下长袍,到湖中浸湿了,把湖水绞在石壁上,再拔些青草来洗刷一番,那石壁更显得莹白如玉。
此时月上中天,段誉站起身来,抬头见月亮正圆,清光在湖面上便如镀了一层白银一般,眼光顺着湖面一路伸展出去,突然间全身一震,只见对面玉壁上赫然有个人影。
这一惊当真非同小可,随即喜意充塞胸臆,大叫“仙人,救我!仙人,救我!”那人影微微晃动,却不答话。段誉定了定神,凝神看去,那人影淡淡的看不清楚,然而长袍儒巾,显是个男子。他向前急冲几步,便到了湖边,又叫“仙人,救我!”只见玉壁上的人影晃动几下,却大了一些。段誉立定脚步,那人影也即不动。
他一怔之下,便即省悟“是我自己的影子?”身子左晃,壁上人影跟着左晃,身子向右侧去,壁上人影跟着侧右,此时已无怀疑,但兀自不解“月亮挂于西南,却如何能将我的影子映到对面石壁上?”
回过身来,只小的那石壁上也有个人影,只是身形既小,影子也浓得多,登即恍然“原来月亮先将我的影子映在这块小石壁上,再映到隔湖的大石壁上。我便如站在两面镜子之间,大镜子照出了小镜子中的我。”
段誉只觉这玉璧仙影顿时没了丝毫神奇之处“当年确有人站在这里使剑,人影映上玉壁。本来有一男一女,后来那男的不知是走了还是死了,只剩下一个女的,她在这幽谷中寂寞孤单,过不了两年也就死了。”想像佳人失侣,独处幽谷,郁郁而终,不禁黯然。
既明白了这个道理,心中先前的狂喜自即无影无踪。百无聊赖之际,便即手舞足蹈,拳打足踢,心想“如是阿朱阿紫姐妹看到,定会知道我没死,一定会来救我。”越想越高兴,忍不住纵声狂笑。
蓦地里笑声陡止,心中想到了一事“既然有前辈时时在此舞剑,那么若不是住在这谷中,便是有条出入此谷的路径。否则他们武功再高,若须时时攀山到这里来舞剑,终究也太麻烦了。偶一为之则可,总不能‘时时’。”登时眼前出现一线光明,心道“明天我再好好寻找出路。定要快些逃出生天。”
抱膝坐下,静观湖上月色,四下里清冷幽绝,心想“‘爹爹妈妈常叫我‘痴儿’,说我从小对喜爱的事物痴痴迷迷,说我七岁那年,对着一株‘十八学士’茶花从朝瞧到晚,半夜里也偷偷起床对着它发呆,吃饭时想着它,读书时想着它,直瞧到它谢了,接连哭了几天。后来我学下棋,又是废寝忘食,日日夜夜,心中想着的便是一副棋枰,别的什么也不理。这一次爹爹叫我开始练武,恰好我正在研读《易经》,连吃饭时筷子伸出去夹菜,也想着这一筷的方位是‘大有’呢还是‘同人’。我不肯学武,到底是为了不肯抛下《易经》不理呢,还是当真认定不该学打人杀人的法子?爹爹说我‘强词夺理’,只怕我当真有点强词夺理,也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