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为何不能?”
万历哼了一声,“他们在弹劾郭淡的时候,可有想过自己是什么德行?哼,这出戏,朕现在倒是想继续看下去。”
张诚沉默不语。
万历瞅了他一眼,叹了口气,略显无奈道:“如果郭淡想要捅破这事,就不会印上这小方格,朕相信郭淡是知道轻重的。”
张诚这才行礼道:“臣遵命。”
他真怕万历在这事上面,意气用事,因为他知道万历最恨的就是这种事。
当初张居正在世的时候,经常教育他,作为一国之君,要怎样怎样,而不能怎样怎样。然而,张居正一死,万历突然发现朝中那些个天天对他说教,道貌岸然的大臣们,都是说一套,做一套,包括张居正都有好几房妾侍。
这些王公大臣,大学士、士大夫,上监督皇帝,下约束百姓,动不动就引经据典,说得头头是道,各种批判,然而最不将这些道德伦理当回事的,也就是他们这波人。
从看清楚他们这些人的真正面目后,万历就渐渐放飞自我,什么礼制,什么品行,统统都是狗屁,他连祖制都不放在眼里,他认为祖制就是这些官僚用来约束他的。
当然,也不是说每个人都是如此,还是有不少洁身自爱的大臣,如王家屏、姜应鳞这些人。
尤其是姜应鳞,他骂人是很有底气的,因为他行得正,坐得直,一是一,二是二,他原以为凭借这些画册,决计能够拿郭淡问罪,如今内阁也是坚定地站在他这边,那皇帝再横,也敌不过满朝文武。
于是他率领言官集团,疯狂的上奏,并且还站在殿门前,破口大骂,明朝的言官就是这么不怕死。
可是这回是雷声大,雨点小,他们渐渐发现,他们周边没人了,之前那些支持他的人呢?
这令他们非常郁闷,怎么突然就哑火了,亏他们还做足了表情。
可他们也不想想,他们现在骂得是谁?
如果说制作这画册的人是卑鄙无耻,那么这画中人呢?
可不能再骂下去了。
这骂得是自己啊!
现在骂得越凶,万一原画出来,这尼玛可就尴尬了。
渐渐的,朝中沉默了下来。
不仅如此,民间那群针对郭淡的公子哥们,也在一日间全部消失了,仿佛人人间蒸发一般。
然而,原本处于风口浪尖、众矢之的的郭淡,如今却悠闲的坐在家中,与老丈人坐在院中对弈。
“将军!贤婿,你又输了。”
“不走这里,不走这里,这一步棋小婿没有考虑清楚,再走一次。”
“哎!落子无悔。”
寇守信伸手一挡,又向郭淡呵呵笑道:“贤婿,你做买卖的手段是厉害,但是这棋艺么......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