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盯着他衣衫破洞,仔细地一针一线地缝补着。
近在咫尺的姐姐额头冒出微汗,聂政看着她全神贯注的样子,不禁想要抱一抱她。
又想起古人都是彬彬有礼、羞羞答答、装腔作势、授受不亲,他只好“入乡随俗”,将这份浓情隐忍下来。
聂政低声问姐姐的婚事,聂荌只是红着脸不语。
姐姐晒得黑红的脸上,皮肤粗糙干硬。
聂政心中悲凉:缺营养、缺保养,可怜的姐姐怎会不显得衰老?定是许婚的男方,嫌弃姐姐貌丑,嫌弃我家没有金银财宝陪嫁而悔婚了。
补好聂政衣衫的几个破洞,聂荌笑着收起针线,但是眼泪却像是山谷中的大河,流个不停。
聂政连忙安慰:“阿姊,是我们看不上那个李仲苟;你也不要为他担心,他能找到更差的女人的。”
聂荌点点头,再抹着眼泪说:“老娘病倒了,出的气比进的气多。她,她是想你想的。”
聂政立即“呼”地一下站起身来,叫来一名同伴:“我要回家探亲,你帮我跟黄世仁请个事假!”
同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猜也猜个差不离:“大政,现在即将收割粟米,千万不能告假的。”
聂政叹口气,看看坐在地上悲泣的姐姐,只好拉她起来:“阿姊,同伴胆小不敢替我告假。你且先回家,我今晚就跟黄世仁请好假,明天天一亮就往家跑。”
聂荌心中没有主意,不知道是应该劝弟弟好好打工抵债,还是告假回家探亲。她一时站在原地发起呆来,左思右想着。
“好了,阿姊,没事的。我力气大,一个人干的活儿顶三五个人。黄世仁再贪婪,也会给个面子的。路还远,你趁天亮赶紧回去,也让我放心。”聂政挺起胸膛,示意一切都会万事大吉。
聂荌当然听从已是成年男子的弟弟的话,就挽起带来的篮子,三步一回头地向家走去。
姊弟情深。见姐姐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聂政连忙跑到河渠边。
蹲下身子,他把眼中的泪水和脸色的尘土都洗个干净。
除草、浇田、挖沟、填土,聂政带领同伴们勤奋劳作,直到天色暗黑下来。
赶着牛、荷持着农具,聂政带着满怀希冀,和同伴们一起回到了黄世仁的大宅院中。
黄世仁的宅院,和历代有钱有势的地主老财们一样,坐落在距离他的田产只有二里多路的河道边。
左面是大河,右面是连片的树林,后面是连绵的群山,前面,自然就是一条蜿蜒的小路。
劳动者们从这小路走近黄家庄园,并不敢从衣衫整洁者才能走的前门进入,都绕过矮墙,去到了后门。
进了后院,众人把家伙什放好,再去厨房观察饭食。
看到饭食又是粗鄙,众人低声骂个不停:“这样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