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回荡在幽静的室内,严仲子心中慨叹着,浮想联翩。
身处战国,严仲子虽然知道日后终将归于一统。但他还是希望在这个过程中,百姓们可以少一些流血牺牲,尽可能多一些安乐生活。
国君的确很赏识他。但守旧势力,比如作为国君叔父的韩傀,是绝不肯让大权旁落于宗族之外的,因此拼命反对改良。
国君上位,就是得到了叔父韩傀的辅助,当然不敢不听他的。
因此,即便对严仲子的建言再感兴趣,国君也不过是听着兴奋,当个格外的娱乐而已罢了。
严仲子也是知道,但还是忍不住只要见到国君,就要不顾一切地说个不停。
就如今天一样,他已经接连受到许多来自韩傀及其反动势力的迫害了。
越挫越勇、屡败屡战,为劳苦大众的福祉,严仲子决心抗争到底,哪怕粉身碎骨。
粉身碎骨也还好,可以尽快返回21世纪。
想到这里,他手劲加大,琴弦随之大幅波动,琴音激越高亢起来。
“啪”的一声,一根蚕丝弦崩断,琴音戛然而止。
严仲子慨然叹惜。
“啪啪”的鼓掌声,却随着一人走进室内而响了起来。
严仲子抬眼看去,心中又生怨懑。
郑会进来,径自走到严仲子身边跪坐下来。
严仲子面无表情,整理好衣袍的郑会俯身拜礼:“兄长切莫责怪小弟。”
严仲子连忙扶起他,但还是带着埋怨的口气说:“还记得兄弟情分?朝堂之上,你既然知道我是为国进言。不敢庇护倒也罢了,为何偏袒韩傀,更还奚落于我?”
郑会再凑近一些,叹气后低声说:“韩傀势力太大,兄长这样激烈,无异于螳臂当车!我又是外国来归之人,虽有声名,国君喜爱却不得重用。”
严仲子看着郑会摇摇头,想要斥责几句他的软弱。
郑会却接着说:“应该如此:兄长联合您的同道中人,一齐进言!国君必然不能轻视,韩傀必是束手无策!”
严仲子立刻抬手施礼:“兄弟果然聪慧非常!真是听君一席话,茅塞顿开!”
二人激动对视,再执手庆祝。
“不过,”郑会眼神稍黯,再凌厉起来,“如韩傀仍是吵闹,我看不如……”说着,他做了个刺杀的动作。
严仲子心中立即茫然起来:我来到战国,是要找聂政的。难道是我亲自要刺杀韩傀吗?不对吧。哦,我想起来了——是要聂政去刺杀韩傀才对!
想到这里,他对郑会摇摇头:“我等文弱之人,怎能做那样的大事?韩傀身为相国,侍卫又多。”
郑会再压低声音:“不怕,我们都是佩剑上殿的。如果言语不和,兄长动手,小弟立即辅助。那恶人还逃得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