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动着,映得她脸上红扑扑的,又还晶莹闪动。
聂荌笑着说:“弟弟,快进来吧,外面凉了。”说着,她的眼泪止不住地落了下来。
聂政不便站在外面询问,只好迈步进屋。
两人对面坐下,聂荌把油灯放回灶台上,一个劲地盯看着聂政。
聂政被看得不好意思,不禁笑了:“阿姊这样看我,是要有什么话教训我么?”
聂荌摇摇头,抹着眼泪说:“我听说你要去阳翟,那么远,几时才能回来?”
聂政心里发酸,低声说:“很快就是了。我,我和郑君一起回来。他来书已经定好,很快就来娶你的。你们以后,会有几个娃娃,一大家人一定很快活安乐的。”
聂荌急忙说:“还要有你啊。”
聂政点点头,笑着看看四周,趁机抹抹眼角。
“阿政,不要骗我。你们是不是有事?我看那个凶悍的阳坚都很反常,话语都少了。贾士贞和严仲子也显得很是沉闷。”聂荌盯着他说。
她再抹抹眼泪,认真地说:“是和郑会有关系吗?会不会,会不会有身命危险?要是那样的话,我不嫁他,就我们姊弟两个过一辈子。”
聂政急忙说:“阿姊,不能这样说。郑君很好的,我们去到阳翟,真的是跟饭铺生意有关。哦对了,严仲子还留在这边。你放心就是了,我怎么可能出事呢?”
聂荌抹去眼泪,笑看着聂政,心中为此生能有这样关心她的弟弟而感动。
对于郑会,聂荌除了爱慕他的英俊外表和谈吐间的洒脱、才智以外,也对他还身在官位,又是名士的身份而狐疑。
这样的人,真的是应该站在河边,与贤淑美丽的女孩子问答诗句,而不是对着一个洗衣女大诉衷肠。
自知之明,在爱恋稍微冷静之后,在关爱自己的弟弟或许因那人而身陷危险时,逐渐战胜了聂荌因为热恋而迷茫的大脑。
郑会,怎么可能看得上一个身份低微的普通民女?他在这里,大多与聂荌示好时,多有遮掩闪烁之态,更还像是有意在聂政眼前表现似的。
是啊,肯定和聂政相关的。
聂荌想到这里,不敢再想下去。
她笑着对聂政说:“阿政,你去和那些兄弟们欢聚道别吧。总之,我不想你出事。如果你有事,我,绝不独活世间,无论那人是否前来。”
聂政急得还要再劝,但见姐姐的神情异常坚定、坦然,只得作罢。
想着未来郑会前来迎娶姐姐,姐姐必会因为爱情而消弭亲人眷恋之情,聂政也就虚言答应着姐姐。起身施礼后,他默默地转去与众人相聚。
屋中的人大声说笑着。见到聂政进来,贾士贞醉醺醺地站起来,举起酒碗致意:“阿政兄弟,幸好这次我们一起远行。否则,我怎能舍得与你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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