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车马院在前院最靠外的位置,毗邻街巷,是一个囊括了车房与马厩的大院子,也是刘家运送泔水和下人进出的必经之路。
因为时常充斥着马粪和泔水混合的恶臭,加上人流频繁,有很好的警示作用,历来被用作惩罚下人的场所。
刘贤捏着鼻子赶到时,刘全已经在赤阳下跪了半日,整个人快被暑热蒸发,摇摇欲倒。
“干什么这是?谁让你跪在这的?!”刘贤赶上前,想要拉起刘全,但对方就好像被钉在地上似的,动也不动。
“公子一夜辛苦,还是回房补眠吧。”大管家刘安的声音苍劲有力,不怒自威。
“你罚他?凭什么?”
“公子屡遇凶险,他不在身边小心侍奉不说,昨夜还让公子一个人去鱼龙混杂之地。玩忽职守,自当按家法处置。”
刘贤与这个倔老头交集不多,只知道他是刘全的叔父,自打刘度行冠礼,对,就是自己的父亲二十岁时,就已经是刘府的大管家了。
刘府的下人,没有不害怕刘安的。甚至刘德和花花见到他,都会老老实实,不敢造次。
“把他留在府中,是我的……”
“计策”两个字还未出口,跪在地上的刘全大声喊道:“是小人玩忽职守,叔父罚的对,罚的好!”
还是那句话,刘全不知道公子谋划的是什么大事。但公子既然交代了,自己就是把膝盖跪烂了,也不能坏了公子的事。
刘贤听出了话中之意。放眼四周,下人们巴头探脑,都明里暗里关注着事态发展,保不齐就有那匹害群之马。
“安老头,我说饶了他,行吗?”刘贤拿起公子的威势,想压一压管家。
“不行。”管家拒绝的斩钉截铁。“今日公子饶了刘全,荒废了家法,下人懈怠起来,让小少爷和小姐出了闪失,再难追补。”
“你怎么跟个倔驴似的?他是你侄子!不是我侄子,你不心疼啊?”
“府上下人近百口,蒙使君恩典,都姓刘,都是使君的牛马,没有小人的侄子。”
刘贤好想一口老血喷到这老头白胡子上。自己昨日让刘全留在府中,没想到却给人带来这无端祸患。
刘全睁开发白的嘴唇,吊着一口气说道:“公子不……不用争了。小人是管家之侄……更要从重处罚,以儆效尤……小人皮糙肉厚,再跪半……天也无妨。”
“好!好!你英雄!”刘全越是这般顾大局,刘贤越是生气。
其实刘贤这是哀其不幸,怒己不争。
穿越已经几个月了,这要搁别人,早就收卧龙凤雏,降关羽吕布,骑貂蝉赤兔了。可自己呢,除了发明铁锅烤串,可有丝毫建树?
堂堂太守之子,军师军师磕不来,豪族豪族搞不定,在家被下毒,在外被劫杀,疆土不展,寸功未立,一事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