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已然是一片哀嚎,少府监丞赵循已备好了自缢的白绫!难道陛下欲效法暴秦乎?”
魏征的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李二脸上,却浑然不觉,怒气冲冲地盯着李二。
李二悄悄别过头去,却不敢去擦拭,咳道:“朕只是忧心百姓……”
这个理由很强大,魏征脸色稍稍缓和,退后几步,作揖道:“陛下爱民如子,臣心甚慰。然则陛下金口玉音,言出法随,断然不可感情用事。”
李二点头受教,叹道:“朕也颇为后悔,如之奈何?”
“《左传》有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还望陛下遣宫人往少府监收回成命,否则天下又多三条亡魂矣。”
“合该如此。”
李二吩咐下去,看着魏征脸色彻底缓了下来,这才松了口气。
“玄成,薛延陀部日前遣使来长安,欲为我大唐藩属,备了好些厚礼,对于此事,你如何看?”
魏征笑道:“薛延陀与突厥素来同官制,等风俗。既来投,可证明颉利倒行逆施,在草原已是天怒人怨了。”
李二双拳握紧,面露喜色。对于雄才大略的李二陛下来说,白马之盟的耻辱常常在梦里挥之不去,唯有亲自将颉利捉到长安,为他屈膝跳舞,才方可解心头之恨。
“颉利此子,朕誓必驱师百万,毁其部族,灭其王庭,屠其牛羊,以血去岁之齿!”
魏征肃然道:“君忧臣辱!如今我大唐带甲之士数十万计,能征善战者,满堂盈野,只需度过旱灾与蝗灾,必然是要往草原走一遭的。”
君臣正谈话间,金石已从少府监回来复命。
李二瞧见金石皱着眉头,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不禁喝道:“怎地?”
若是少府监丞与少监果真因此事自缢,那么明日朝堂之上的热闹可想而知,更何况此时魏征已然怒发冲冠……
李二被魏征灼灼的眼神瞪得颇有些不自在,情急之下,上前数步,一脚将金石踹翻在地,怒道:“快说,怎地了?”
金石强忍着腰间疼痛,忙叫道:“好教陛下知晓,奴婢去往少府监,却只见合监上下俱是喜气洋洋……”
“嗯?”
李二与魏征对视片刻,皱眉道:“难不成赵循等人得了失心疯不成?继续说!”
“赵监丞与两位少监见奴婢来此,竟是十分欢喜,言道旬月内必造车二百架,以助陛下……”
“二百架?!”
李二瞪大了眼睛,脸色骇然,惊道:“赵循果真如此说?”
金石忙道:“自是不敢有瞒陛下。”
魏征震惊之下,不小心扯下了一根胡须,忍着痛道:“陛下,既然赵监丞如此有把握,那必定是摸到了门路,眼下无事,不如往少府监走一遭可好?”
李二抚掌笑道:“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