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被角,杏眼一瞪,怒道:“你这死妮子,竟敲诈到姐姐这里来!这香水我也只有两瓶,万万不能送你。”
“香水?好俗气的名字。不过闻着味道确实比迎蝶粉好上许多,又是十分清爽,妹妹可是心痒难耐得紧呢!”
元二娘有些奇怪,自家姐姐贵为堂堂莒国公正室,什么样的脂粉没见过?偏偏对这所谓的香水如此宝贝,由此可见,这香水定然是珍贵得紧,连自己这当朝中大夫之妻都不曾见过的,想到这里,更加坚定了要赖上一瓶的决心。
一个时辰后,元二娘满面春风地从国公府出来,紧紧握着一瓶香水,轻轻嗅了嗅纤指间清香,心满意足地对婢女笑道:“走,去我那小姑子府中走一遭,整日来婆家炫耀胭脂水粉,看这次我不馋掉她的舌头!”
……
方言有些歉疚地看着顶了一副熊猫眼的李泰,嘬着牙道:“光喝茶也不能消肿啊……”
李泰不去理他,又狠狠地喝了一口浓茶,砰地一声将茶壶重重地放在石桌上,红着眼眶抽泣道:“李承乾欺人太甚!满朝文武欺人太甚!凭什么看不起我?走到路上碰见魏征,我执子侄礼,那老东西竟然一甩袖子就走,正眼都不看我!”
方言义愤填膺地叫道:“简直是人神共愤!”
“还有李承乾!今儿一早邀我去东宫用餐,我很是开心地去了,谁知他竟然说我吃饭吧唧嘴,把我一顿好揍!先生,你看看,你看看!”
指着小胖脸上的伤痕,李泰神情悲愤地叫道:“我是谁?我可是当朝越王!自小便有嬷嬷教我礼仪,我怎么可能在吃饭时发出声音?简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不知怎地,方言眼前忽地浮现出一副景象……
东宫里,李承乾哥俩正其乐融融地吃着早饭,吃着吃着,李承乾想起自己昨天对他说的话,眼睛里闪烁着危险的光,龇着牙朝李泰叫道:“青雀,食不言寝不语,吃饭不能吧唧嘴!”
小胖子倔强地昂着脖子抗议:“我没有!”
“不,你有!”
“不,我没有!”
“不,你有!”
“不,我没……啊,你竟然打我?!”
“……”
“先生,先生?”
方言被李泰的呼唤勾回了思绪,使劲摇了摇头,将那一幕从脑海中驱除出去。
“我听人说,李承乾昨日独自一人出了宫,回来后便四处在东宫里寻找枯枝,一边比划一边莫名其妙地笑,哼,定然是有狗贼挑拨我们兄弟关系,不然他怎会揍我?先生,你可知他昨日去了哪里?”
方言:“……”
“先生,你可有所耳闻?”
方言想了想,道:“你想想承乾跟谁关系最好便知。”
迎着李泰危险的眼神,方言气急败坏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