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凭空污人清白!”
接连便是难懂的话,甚么“侯家世代忠良”,甚么“男儿志在四方”之类的,引得众人都哄笑起来,营帐内外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啪嗒一声,营帘忽地被掀开,满面惊喜的尉迟宝琳跑了进来,不由分说地便给了侯杰与房遗爱一个大大的拥抱,待分了开来,鼻子一耸,纳闷道:“什么味道?”
好在他也是个神经大条的,没有再细问,和侯杰两人叙了叙旧,转身对方言道:“花腊八似乎在帐外站了挺久,看到我来,扭头便走了,哥哥,出甚么事了么?”
方言摇头笑了笑,还能有甚么事?无外乎是稷下学宫那些事罢了。纵然方言心里也是好奇得紧,但花腊八兄妹不说,他便不问,谁心里没有些小秘密呢?
在营帐里坐了片刻,侯杰与房遗爱便吵嚷着要在营地里转转,尉迟宝琳热情地引路,李泰本来是懒得动的,待看到方言拿出信来,便识趣地也出去了。
兰花的清幽与玫瑰的香甜交织在一起,闻之令人心旷神怡,萦绕在鼻尖徘徊不去。
这便让方言犯了难,到底该先拆谁的信呢?实在是难以抉择。
不管了,听天由命罢,小公鸡点到谁……
唐衣竟然写得一手好字,清秀隽丽,赏心悦目,实在是完爆方言的毛笔字。自惭形秽了片刻,方言又高兴起来,自家媳妇儿的字可真是不赖。
“惠书奉悉,如见故人。陌头之柳色已绿,而君之音信久杳……”
字里行间是满满的挂念与担忧,颇让方言感动,又在信中提及方言心心念及的关中治灾情形,写到此处,似是怕方言担忧,又转笔提及了些长安的趣事,女儿家的体贴与温柔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忽地有些想家了……方言抬头想了想,从来到大唐以来,这也许是自己第一次将王家村当成了家,漂迫的浮萍终究是落了根,更何况那里还有两位等待良人归的女子。
林潇潇的字竟也不差分毫,可与唐衣媲美,着实让方言有些气馁,不过转眼想到花腊九那双握剑的纤手定然是不擅长写字的,心里顿时又高兴起来,总算不是坠于尾后……
相对于唐衣的信,林潇潇更着墨于家中琐事,像甚么上个月府里进账多少银钱了,各个作坊招了多少人了,诸如此类的,又言道那张图纸至今被保护的很好,却总担心贼人觊觎,只好每日都贴身藏着……
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半句思念的话,方言有些心疼地想到,会不会是林潇潇怕作为妾室越了雷池……
字字咀嚼,思念忽地大炽,方言烦躁地锤了锤桌案,出声唤了士卒取来纸笔。提笔半晌,终是不知该回些甚么,挠了挠头,神游天外地信手涂鸦。
不知过了多久,程齐的大嗓门在营帐外响起,方言丢下笔,霍然起身,咬牙切齿道:“娘的,赶紧搞定,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