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宗主顾临渊正和玄念大师在下棋,落子之时,玄念夸赞顾临渊的棋艺博大精深。
只是,这话还未完,玄念又说道。
“顾施主的棋招果伐任直,贫僧真是难以匹敌,只是...”
见玄念略有犹豫,顾临渊也是说道:“大师直说无妨。”
“顾宗主多年苦研的剑道,乃是霸道骁勇的一派,这种剑道在顾施主的手下确实是世间无匹,但同时这种霸道的气质已经深入你的骨髓,导致施主平日的举手投足之间都是携带着这种风格。”
说到这里,玄念又看着顾临渊眉间的那道戾气,叹了口气道:“现在就连施主的棋路中也是充满这种杀伐之念,要知道执念是魔,当断则断,兴仁存圣才是我们应当职守的。”
玄念说完,手中便开始攒动起念珠,默默叨念佛经。
顾临渊听见玄念如此说道,脸色似乎变得有些不好看起来。
顾临渊乃是剑道大师,怎会不知这剑走偏锋、自损八百的事,只是他所修习的正是枯剑,就像佛家所说的枯禅,经年长修虽得成果,可枯禅一事却又不得不为之埋下祸患,真是取舍两难。
还不等顾临渊开口,坐在其身后榻上的苏长铭却站起说道:“大师这话说得有纰漏。”
听闻苏长铭突然开口,顾临渊和玄念都是望向了他。
“大师说的兴仁存圣太过狭隘,须知大智若愚、虚怀落谷才是我辈应该研习的信念。要知道,不出户,知天下。不窥牖,见天道。”
苏长铭怎不知自己师兄的剑道残酷,需舍己忘本,只是这世间还不太平,想要一朝一夕循序渐进的享受剑道,恐怕这浑浊的乾坤或是不予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