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朗话少,聪明,每次开口都在正点之上。
陈恪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差不多知晓就成了,何必说那么明白。
正说着,远处周德兴门前两辆马车停下。
怡红院老鸨,和泰客栈掌柜分别钻了出来。
怪不得来这么迟,原来两人是会和去了啊?
就说嘛,一千两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怡红院那老鸨可不会耽搁的。
很快,和泰客栈掌柜出面敲响了大门。
大门打开,和泰客栈掌柜与开门那门子简单说了几句。
那门子关门转身回去,估计是回去禀告主子了。
“修亮,义惠侯应当与你说过周德兴,你觉着他会拿这个钱吗?”
陈恪虽长在京中,但对周德兴还真没多少了解。
刘修亮没多想,直接脱口回道:“不会,周德兴也是活不下去了,才跟着陛下参加了义军的,不会轻易往出拿钱的。”
穷怕了的人,有了钱事不愿轻易拿出来的。
不过,这明显就是被人算计的哑巴亏,即便家有金山银山,心胸不够大的人也不愿轻易往出拿钱的。
“不愿拿就行,拿了的话,这个好戏倒也看不上了,之前过来没动静,还以为周德兴付了钱把那老鸨子打发走了呢。”
片刻功夫,门重新打开,还是刚才那门子。
也不知那门子与老鸨说了什么,只见那老鸨膝盖一弯,直接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你们快瞧瞧丧尽天良的江夏侯,老身养活那么大一群姑娘们,容易吗?他包了我怡红院,翻脸不认人...”
老鸨哭天抢地,完全把自己塑造成了可怜的苦主。
“你们瞧瞧,江夏侯他儿子还给老身写了约的,本来去那地方也不会有人欠账,可老身心善,最见不得人说软活话,心一软就答应了下来,可江夏侯那公子穿了衣服竟不认账了,若非他认账,老身也不会马上追到京师要账的。”
别人的热闹,人都喜欢看。
随着老鸨的撒泼放赖,人也越集越多,最后竟把躲在角落的陈恪等人也挤到了人群当中。
老鸨子也能说,说来说去完全把自己塑造成了那个最大的受害者。
***
宫中,东暖阁。
毛骧立于老朱面前,报道:“江宁怡红院老鸨子拿了江夏侯公子签下的契约在江夏侯门前撒泼放赖讨要*债,围观之人众人,堵了大半条街...”
老朱脸色颇黑,一言不发。
官员去青楼,普通情况下都是不被允许的。
更别说在老朱治下了。
虽然是你家子弟,你弄的这么满城风雨的也不甚合适吧?